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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在军营中四处游走查看,脸色越来越黑,高杰率几个部将在身后陪伴见小太监神色愈发胆寒,总觉得要踩雷。
哪知小太监竟意外的没有爆,只是冷冰冰的一扫众人:“本督的话只说一遍,能否听的进去诸位请便,军中女子立刻遣走,若再有掠民女入营之事,本督查知一个杀一个!”
“末将听令,不敢再有此事”常宇身上的杀气蔓延让高杰等人浑身直冒冷汗,唯唯诺诺点头,随即使了眼色让手下人干净把那些女人送走。
黄得功的人马正在装粮草,在小太监的做保下,高杰出借一千石粮食和草料若干,虽不多,聊胜于无也够黄得功的万余人马暂时度日了。
“高总兵存货不少啊!”常宇看了营中粮草似笑非笑道,高杰心虚,这些粮草固然有他从徐州所备而来也有沿途偶尔“兼职”所得,但作为公务员是严禁“兼职”的,他哪敢承认:“大军千里驰援卑职心知沿途筹粮不便,几乎把徐州存粮尽出……”
常宇才不听他那套说辞,但也没有在追究下去,毕竟此时用人之际也非抓现行,敲打恐吓一番适可而止,而且就是这样还得看人,对黄得功这种忠心的人可以以家国大义拿捏,对高杰这种没退路的也可以恐吓威胁,但是刘泽清那种油盐不进赖皮狗可就难了,轻了他不鸟你,重了他敢反,这么当口你还不敢随意杀他。
高杰有兵一万二千余其中骑兵三四千和黄得功不相上下比刘泽清稍逊,这个规模的营地要拔营也非一时半会一撮而就的事。
最让人头疼的事还是渡江,清凉江宽几十米无舟无桥大军要过江岂是那般容易,好在连续数年干旱江水干枯甚至有断流段,可即便如此对那些车马辎重来说也要费一番周折。
高杰下令日落之前要全军渡江,麾下将士不敢怠慢,伐木搭桥或从周边村落征用船只,或寻浅滩开始浩浩浩荡荡渡江。
而在他忙于这一切的时,常宇已率十余随侍渡江西去,高杰在岸边一脸惊诧遥望远去,部将好奇问这小太监不会是要去枣强吧,身居高位竟敢只身犯险,当真是年少无畏啊!
高杰嗤之以鼻:“他可能会去更远”麾下更惊多是摇头不信,河北境内数府已陷为敌所占,小太监吃豹子胆了敢深入。
高杰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们懂个p,先前传闻他在太原时曾深入敌后潜入李自成大营把小闯王李来亨给杀了,刚刚在黄得功那边闲聊时已亲口证实,何况其在关外硬拼清军铁骑,随便扯出一段都堪称传奇,便是眼前他从保定府仅率百余部众穿越敌占区到达这里,便是这份魄力当下谁有!
若非如此,老子怎会敬畏于他!
高杰和黄得功两营正在忙着拔营渡江,而常宇仅率十余随侍渡江西去的确是想去枣强看看黄得功和高杰的部下如何攻城,目睹一下其战力到底如何,战术又是如何。
当然也不排除就势深入冀州去,虽说那边贼军甚众,但他丝毫不惧,想当初在太原时,带几个夜不收就敢摸到李自成的主营杀人,此时李自成远在保定府,冀州不过某一个草头王乱贼,而他身边十余亲卫皆是大高手有何可惧!
一行人打马往西在田野里狂奔,途中村落不多但尚有村民不少,脸上惊慌未尽,可能被突然连续数股官兵路过所惊,他们所处河北和山东边界,也是贼军和官兵的缓冲区,数日来除了双方探马偶然经过袭扰,并未见大军来往,此时为眼前所见感到惊慌。
常宇轻装快马,未及十里又遇一条大河拦路,却是清凉江的一条分支,河床干旱露底正有一拨人马在渡河,仔细一瞧是黄得功所遣那支人马负责辎重的一部分。
“田雄呢?”常宇寻了一人问,黄得功派手下部将田雄领兵一千攻打枣强,那人识得他,慌忙告知,原来田雄半途见李成栋率兵后发而至,怕其掠功,不待辎重过河匆忙率先锋五百余人马抢先去往枣强,誓要先李成栋一步。
常宇暗笑,令辎重兵快速渡河勿误战机,随后便快速渡河离去,狂奔一阵后,遥见枣强小城,远处竟有大军厮杀,心中疑惑,莫不成李成栋和田雄干了起来。
打马近前一看,还真的是田雄和李成栋在干架,只不过不是自相残杀,而是联手杀贼,眼见那股数百人的贼军不要命的朝城中溃逃,常宇有些懵逼,这是做啥子哟,我刚来,你就逃?
趁你病要你命,眼见贼军溃逃,田雄和李成栋率部追杀至城下,被上边箭雨所阻这才撤出二里外,见常宇至便向前禀告。
官兵过河入境,自然为贼军探马所获立刻回城禀报,贼军一边朝冀州传信一边部署兵力严阵以待,再说田雄和李成栋二人较劲,双双至城东数里外,还没来及扯清楚谁先打怎么打时,突见城门大开,一支约五百人的贼军杀了出来,让二人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