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兵神经绷得太紧了”常宇微微一笑,探头朝城下望去,黑黑压压一片,但却异常聒噪,不时传来人声马嘶。
“不少人啊”常宇叹口气。
“不下十万!你说贼军会不会从这边主攻?”周遇吉忧色重重。
“你说呢?”
常宇回头看向他:“一个下午,闯贼换了个三个城门集结大军,其心已昭了!”
“便是如此,末将才更为担心,他让咱们疲于奔跑倒还罢了,眼下不摸不透他到底从哪主攻才真的让人神伤,一丝不敢分神”。
“周总兵,你看下城下有什么异样没有?”常宇突然查看话题,朝外一指
异样?周遇吉心中疑惑,眉头拧在一起望着城外良久:“突然道,火光太少”。
“你在看看咱们”常宇嘿嘿一笑。
周遇吉顿时一脸愕然,若有所悟,其实城楼上也是火把寥寥,简而言之,官兵在城上看贼军只闻其声,依稀可见人影,城下贼军看官兵亦是如此,双方都是云里雾里!
都是惑敌之计!
“所以说都是幌子,如所料不差此时咱家已经赌赢一半了!”
“咦,贼军又动了”就在这时城下突然骚动起来,变得无比嘈杂。
“看,又来了!”常宇一脸的鄙夷:“周总兵您继续跟着他“疲于奔波”吧”。
周遇吉苦笑:“但愿厂督大人赌赢了”
贼军突然大规模的朝西城阜成门调动,城上官兵也不得不紧急应对调兵,城下乌泱泱,城上呼啦啦。
而此时常宇却已已悠闲的骑马回到大南门城楼内。
楼内炉火很旺,方三稍了很多热水,还熬着满满一大锅羊骨头汤,香气四溢。
二楼的窗户边,常宇举着千里眼望着正南方,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黄来儿,这一把看咱俩谁赌赢了”。
眼下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但谁是猫谁是老鼠,谁逮谁都还是未知。
李自成在城下各种虚虚实实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官兵让其误判他的主攻点,又让官兵疲于奔波且神经绷紧到极致一秒都不能放松,这是一场最极端的心理战。
而常宇心中已经又了判断,也已将计就计,他在赌!
当然在最终亮牌的前一刻,他看是稳如老狗,内心实则也是慌的一比。
眼下只有等,李自成在城下玩的眼花缭乱,该配合的演出周遇吉都很用心,而常宇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是最枯燥的,且这年头也没啥娱乐项目也没手机看片,等着等着常公公竟然睡着了。
轰的一声闷响,常宇一个激灵爬了起来,随即见方三急匆匆从下边爬上来:“厂公,贼军攻城了!”
“是从南门么?现在什么时辰?”常宇一边询问一边急匆匆往下跑,心中实在意外,难道此时已经天晓了?在他预计中贼军应该天亮未亮那会,人最疲惫的时候发动攻击
“刚至子时,贼军主攻的是西城,侧攻东城……”方三在后边说着,而此时常宇已经冲到城楼外,寒风一吹,耳边从正西传来震天的杀喊声。
“不可能!不可能!”常宇使劲拍了拍脑袋,朝正南望去,却见漆黑一片,仅有远远有几处亮光。
贼军竟然没从大南门进攻,竟然选择从西城阜成门发动总攻!
这不可能!眼见西城火光冲天,杀声震动动地,常宇异常难看,还是难以相信,这一局,自己赌输了!
“大人”这时屠元和李铁柱从城下奔上来,一脸急切!
“不要慌,不要慌!”常宇其实自己内心已经慌了,这是他第一次和李自成斗智落了下风,而要付出的代价将是让他刻骨铭心。
强按心头慌乱,安慰铁柱等人:“城下等候,没我命令不得乱动!”
“是大人”铁柱,屠元领命下城。
常宇大口呼了几口气:“周总兵何在?”
“回大人,周总兵一直在阜成门盯着,应副总兵也在那边”有锦衣卫道。
常宇翻身上马,打马朝西狂奔,沿途士兵纷纷侧身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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