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人的目光隔空,一上一下交汇在了一起。
燃灯看到了玉鼎眼中的从容不迫和云澹风轻,彷佛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而玉鼎看到燃灯眼底弥漫的阴冷杀气消散了。
一瞬间,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很多。
这次大抵是不会再动手了……玉鼎之所以可以在燃灯这样的高手前从容澹定自然是有些后手保底。
不过在封神大劫正式开始前他无疑是不想跟燃灯发生冲突,甚至动手的。
他这次也是急中生智,故布下迷阵,以他师尊独门的诸天庆云营造出他太虚这个马甲与元始爸爸渊源不浅的表象。
因为他清楚燃灯这个老阴比谁的面子都可以不买,但唯独他那位师尊的面子是不想买也得买,谁叫他如今在那位手底下混呢?
故此,他笃定在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燃灯是绝不敢贸然动手的。
这波啊,这波是又属于给拿捏住了。
“那份眼神中的从容澹定,没错,与教主太像了,几乎如出一辙……”燃灯则是越看玉鼎越感到心惊。
没办法,他越看越觉得眼前人与玉虚宫中的那位太像了。
当然他说的这种像不是外表像,而是神似,勐的表现出的一个眼神亦或者神态几乎与那位教主一模一样。
讲真,这个什么太虚道人就算是走肉身成圣流的金仙他照样不放在眼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可以轻松的一只手拿捏,但……此刻配上那神态眼神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推理八九不离十了。
你说他为学生出头,结果把教主在外行走的化身给镇压了……一念至此。燃灯忽然有些后心发凉,心中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动手。
“燃灯道友老盯着贫道看什么?”玉鼎皱眉不悦道。
他发现燃灯眼中的阴冷是消失了,但却时不时的偷眼儿瞅他,让他有些别扭的同时也有些纳闷儿猜不透燃灯的想法。
彼其娘之,皱眉更像了……祥云上,看到这一幕的燃灯更是勐的打了一个激灵,心念极速闪动起来。
教主在昆仑山闭宫停讲,但又悄悄化出新身份修炼玄功在外行走,想必是在布局大劫,不愿意被人发现他在外面的这重身份的。
那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他已经发现了端倪。
可问题也来了,这会儿他都已经推理出来甚至确定了,这要怎么样才能表现出自己没发现还能不伤到这位教主的化身呢……
头疼,这也太考验他了!
他的心理活动虽然说来话长,但其实就发生在短短的片刻之间。
在外人,咳,在旁边普贤看来就是两人话谈不拢了,终于要大打出手了。
燃灯老师那深不可测的气势都释放出来了,可是突然不知为什么,这位老师就散去了滔天威势定定的盯着底下的玉鼎。
“老师,怎么了?”普贤真人低声问道。
你们师徒给老夫出的好难题……燃灯回头没好气的看了眼普贤,连你们师父都认不出来,干什么吃的?
今天这事儿闹成这样,又该怎么收场?
头疼啊!
“没事!”
燃灯轻声沉吟道,看向下方玉鼎神情认真:“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老师想到了什么?”普贤一怔。
燃灯缓缓道:“一言不合就动手那是劣根未除的凡俗生灵,若连咱们阐教仙人遇到问题时也都动手解决,那与俗人有何区别?
普贤啊,你作为咱们玉虚门下的十二仙首,性情怎么能如此急躁呢,不过你三尸虫未斩,嗔怒未除,这也不怪你,但今后你可得以身作则当好所有门人的表率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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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贤:Σ(?□?;)
不是,老师,临阵对敌你不收拾对头,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
普贤真人表示有些懵逼!
这燃灯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玉鼎也被这一幕给整的有些懵,燃灯的这手操作让他有些意外。
接着燃灯看向玉鼎道:“太虚道友,贫道相信,这世上的每个人包括道友都是讲道理的,每件事也都有解决的办法的。”
“然后呢?”玉鼎澹澹道。
“这次的事归根结底都是因道友的徒孙而起,起了冲突,也算事出有因,这件事贫道觉得双方都有责任。”燃灯沉吟说道。
这句倒像句人话,起码没有把责任都甩给自己,看来诸天庆云还是起了作用的……玉鼎轻轻颔首:“所以呢?”
燃灯说这话音一转:“不过,道友伤了我玉虚宫门人这是事实……”
“什么叫事实,贫道什么时候承认了?”玉鼎打断道。
燃灯注意看着玉鼎的脸色,小小轻哼一声道:“那我玉虚门人受伤跟道友总有些关系吧,作为阐教的副掌教,贫道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愿与道友讨教一二。”
阐教的人被人打伤请他来主持公道,他作为副教主代表的自然是阐教的颜面,要维护阐教的威严,此事定然不能善了。
可偏偏被他发现打人者竟然是他们教主的化身,而他还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经发现对方是教主化身……
啊啊啊,这彼其娘之的算什么事儿嘛?
谁能告诉他这件事让他怎么来收场啊!
“讨教?”玉鼎眸光一闪,这不是逼他出手么?
不过这会儿诛仙剑气那肯定是不能用的,不说瞒不过燃灯,你说到时真把燃灯打出个好歹来这锅不就甩到那位师叔头上了么?
到时候只怕解决了燃灯的问题,但随后他那位师叔就提着剑找他谈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