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宋慈费力地抬手摸了一下旦哥儿的头,笑盈盈的。
旦哥儿连忙擦了眼泪,看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宋致远他们就都涌了进来,唰唰地挤满了整个内间。
“娘,您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坦的?”宋致远走到床前,关切地问,眼神却看向林箐,见后者微微点头,面露悲伤,心中一沉。
宋慈道:“我饿了,想吃一碗鸡丝汤面,再卧上一只煎蛋。”
宋致远眼眶发红,看向宋大夫人,后者说:“我这就下去安排。”
众人都掉了眼泪,这醒来就要吃东西,岂不是应了那吃饱点上路的话?
林箐也走了出去,让人切了几片百年的人参来,准备一会儿让宋慈含着。
春晖堂的小厨房就没媳过火,为免宋慈醒来要吃东西,灶上还煨着绵绸的粥和炖汤,此时她说要吃面,立即就忙活开了。
不过片刻,一碗热腾腾的鸡丝松茸汤面就呈了上来,碗里还卧了一只黄金灿灿的煎蛋,撒着几颗翠绿的葱花,引人垂涎。
南山把宋慈扶了起来,拿了垫子垫在她身后,宫嬷嬷则是拿了筷子,张罗着要喂宋慈吃下。
宋致远却是接过筷子和那碗面:“我来吧。”
宫嬷嬷微怔,还是把面和筷子都递了过去,并让了个位置。
宋慈嘴角含笑,看着宋致远夹了一口面,吹凉了些才送过来,眼中带了一丝暖意。
母慈子孝,这样的画面叫人瞧着心暖,却又免不了心酸。
宋慈要走了。
他们都明白这个事实,正是因为明白,才觉酸楚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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