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你们也直接让人修国书,遣使送去便是?本殿最近并无打算回东祁,帮不了他。【】”南意欢不耐地说道。
“可是我国陛下还说,公主虽然暂时无回东祁的打算,但他昨日听说东祁沈皇目前人在北越,所以还是需要请您相助?”
“我皇兄在北越?”南意欢皱眉道,其实她心里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他还在北越?”
想到沈星辰,她不由记起当初从风族出来时夜竹告诉自己说,就在自己刚入风族那日,沈星辰也快船快马赶到了玉倾城。可惜就在他到的前一天,落璃像是有感应般,竟然留了一封书信离府而去。
这几日自己又一直忙着易炎的事,所以也没顾上留心沈星辰的去向,没想到这么些天过去,他竟然没有归国,还一直守在玉倾城里不曾离开。
想着这一对同样经历坎坷波折的有情人,南意欢心中喟然叹息。
“是。我国陛下将席案设在了天成宫外的花苑之中,那里四处开阔,因此太子妃殿下尽可放心。”杞英平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去吧,星染。”越君行忽然开口轻声道。
“夫君---”南意欢不解地问,眼中尽是疑惑。
越君行笑容淡淡,道“去吧,燕皇既然找你,定然是有要事,你便去听听吧。我陪你一起过去,候在苑外等你,等你们谈完,正好我们一起跟燕皇道个别。”
“好--”南意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杞总管,走吧。”越君行说道。
“是,殿下请。”杞英见越君行也要一同前往,并无异议,只微笑着在前头领路。
穿过重重灯火通明的亭台楼阁,俩人终于来到了天成宫花苑外,杞英直接将越君行领到花苑外一座凉亭中,躬身敬道“太子殿下,请在此稍后。”
越君行轻拍了拍南意欢的肩膀,温声道“去吧。”
他的眼神温柔暖暖,南意欢顿觉不安的心绪一片心境安宁,她微笑着点点头,昂首随着杞英的脚步向前走去。
天成宫外的花苑很大,本来只是历代西延皇帝政务疲累之时用于闲散之地,燕惊鸿登基之后,被他命人在原先空阔绿意盎然的草地上人为地圈出了一块,在上面罩以薄纱,建成一座透明的宫殿,四角再坠以闪烁的明珠,珠晖与月光相映,熠熠生辉。
燕惊鸿就在那处等着南意欢。
殿外无人把守,南意欢越走越近,宫殿透明,隐隐可见殿内摆放着一些高台御阶,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站立其中。
杞英似乎也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人,他歉然地朝南意欢微一福身,就要进去禀报。
“不急!”南意欢朝内看了几眼,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这--”杞英不解地看着她。
夜晚的天成宫一片寂静,只一眼,一耳,南意欢就已认出和听出屋里那女子的声音。
她嘴角含笑地悠然转身,抬首仰望繁星漫天的草原星空,笑道“月郡主难得与你们陛下相见,就让他们再聊会吧,这里风景甚好,本殿在这随意走走。”
“是。”杞英垂下眼脸,恭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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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宫殿内,月映纱瘦削的身影孑然而立,微微侧身,露出一张泪光模糊,皎皎如月的脸。
“鸿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
“你说过太子妃的位置一直留给我的,可是现在你都做了皇帝了,你还是不愿意娶我?”
一连串的问题,从月映纱口中泣声而出。
燕惊鸿面上不复以往的慵懒风流,自端坐的御阶上首缓缓而下,一直走到月映纱面前,方才幽叹道“映纱,你这又是何苦?你知道我是不会娶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再次亲耳从燕惊鸿口中听到这话,月映纱伤心惊惧地往后接连退了几步。
“是因为我父王吗?你担心你娶了我以后,我父王会像三王戚属那样有野心吗?”
“我知道你父王他不会。但是,映纱,我有什么好,风流成性,你非要吵着跟着我?”燕惊鸿扶额叹道。
月映纱瞪大含泪的双眼,委屈道“你是不喜欢我吃醋吗?那我以后都不吃醋了好不好?”
燕惊鸿苦笑着摇摇头,徐徐道“我不爱你,所以我不会娶你。映纱,我是为你好,真的,别再念着我,草原上的好男儿多的很,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开开心心,幸福地在草原上过一辈子。别进这皇宫,也别耽误了自己。”
“我不要--”燕惊鸿话音刚落,月映纱却越哭越凶,最后干脆一跺脚,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燕惊鸿视线往殿外扫了一眼,劝道“我今日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冷静下,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说完,他不待月映纱回答,便冲着外面高声喊道“杞英。”
“奴才在!”杞英在帐外稳稳应了一声,像是随时做好准备,承接燕惊鸿的传唤一般,掀开薄纱门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