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我只是打工的。我们老板在全省都有点。”
“哦!这货哪来的?安全吗?”
“这是从东南亚国家中转过来的,安全着呢!”
听说老头只是个打工的,肖子轩没有了多大兴趣。他简单问了老头在全省的几个供货点后,就走了。
小屋子里的包装,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些冻品就是走私进来的。怎么走私进来?那肯定是海上的呗!
现在肖子轩迫切需要知道的,是那条船充当了海上走私运输的工具?背后又是谁是大老板?
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肖子轩耍了个心眼,他用手机偷偷录下了屋子里的情况。反正老头眼神不好,他根本不会知道肖子轩在背地里干什么。
回到单位,肖子轩把手机里的录像拿出来,找到箱子上的外文,输入到百度里查。
这一查不要紧,结果令肖子轩欣喜若狂,因为这个外文,正好就是阮志鹏所在的那个国家的文字。这说明这些冻品,是在阮志鹏所在的国家走私过来的。或许这个国家不是产地,但起码是在这个国家进行包装的。
但肖子轩还弄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货品,走私进来会这么便宜?难道就因为少交了关税?不可能的!因为肖子轩知道,如果算上海运的成本,这些冻品也不会有这么便宜。原因在哪里呢?这是肖子轩心中想知道的答案。可惜,肖子轩问了一圈周边的人,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抓捕到那名犯毒瘾的男子后,肖子轩隐隐约约觉得,他们这批偷渡的人,或许跟这个走私的案子有关系。
于是,一直等到玛拉年落网,肖子轩觉得,揭开这个秘密的时候到了。
现在,玛拉年就在他的对面,他直接把问题抛出来,看看玛拉年怎么回答。
可惜的是,玛拉年没有回答。
肖子轩马上就知道了,玛拉年不仅知道这个走私冻品的事情,而且一定是参与到其中的,否则的话,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不回答,而是会说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知道的对不对?知道了为什么不说?”肖子轩步步紧逼。
玛拉年不敢看肖子轩的眼睛,她低垂着头,沉默着。
她沉默,是因为她不仅知道这些冻品是从哪里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冻品,就是她丈夫牵头在做的!
组织偷渡的事情发生后,玛拉年不担心,顶多就是被遣返回国而已。
过去那几年,国内对外国通婚的情况控制得不是很严,加上玛拉年自己母亲家里就是中国的,所以她嫁过来后不久,就跟丈夫结婚了。玛拉年是外国人,上户口不容易,结婚证也不能领。但是谁在乎呢?在老公家里,只要大家认同结婚了,那就是一家子。所以哪怕就算被遣返回国,由于存在婚姻的关系,玛拉年还是可以经常出入丈夫家里的。
但是,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丈夫牵头做的冻品的事情。
刚开始过来务工的时候,丈夫在家里的地位很高的,因为他有手艺,家里的收入主要靠他。那时候玛拉年还没有工作,没有收入。
可是不久之后,玛拉年像开了挂一样,不仅在给工友介绍老婆中很赚了一大笔钱,在介绍“黑工”中,更是把丈夫的业绩给比了下去。
原来,在给当地的工厂介绍工人的时候,他们是分开介绍的。丈夫家里的亲戚,自然是丈夫来介绍,那都是中国人;而玛拉年家乡,东南亚某国的工人,则是玛拉年介绍过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两边人数都差不多,厂子里发给他们的工资也都差不多。但是,慢慢地,中国的工人不愿意了。厂里开给他们的工资只有两三千元。照道理来说也不算很低,但是他们看到同样的工作,同样都是中国的工友,厂里的其他人收入就有五六千,他们的心理就不平衡了。
浔州市的这些工厂规模都不小,一个工厂,大大小小的工人基本都是好几百人。老板们是非常精明的,一个工人要是一个月能少发一千元的工资,那么厂里一个月的开销至少省下几十万,所以他们非常愿意聘请这帮工资低廉的工人。现在中国国籍的工人觉得工资低了,要求和原来雇佣的工人领同样的工资,老板们就不太愿意了。
而这个时候,外国来的这帮工人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