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菊福家出来,两人来到楼下等活儿。丁松坐在台阶上,跟同行们说笑。笑文把锹靠在柱子上,在路口张望。喝了酒,他的大脑神经很是兴奋。一幕幕苦的和甜的往事不听话地向他飞来。他不愿意回忆。
他坐在柳树下,低头静一会儿。又站起来张望。这回,他向东望,只见前边七八米外正走着一个女人。新绿的裙子,玄色的小包。乌黑的秀发披下来,正随着她的走的行动一颤颤的。笑文的心,也随着哆嗦。
那身影如此优美,充满青春气息。凭感受,便知道是昨天早上跑步,身后随着一些男子的那位。这一发现,令笑文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跟上去。他很想瞧瞧她的面庞,看能不能也令自己满足。
他本想很快追上去,但不知怎么的,有点胆怯。便逐步随着,生怕对方察觉似的。没跟几步,便听丁松喊道:“笑文,快过来,来活儿了。”连喊两遍,笑文才转头返回。当他走几步,再回望那女人时,女人没了。只见到一辆玄色的轿车向远处跑去。玄色的车身在阳光下很是醒目。
她一定是上了那车。车里的人是谁?男的?女的?他来不及多想,便回到楼前。丁松过来,微笑道:“兄弟,那女人你别惦念了,早有主了。你争不外人家的。你来看,这女的怎么样?跟你嫂子有的一比。”说着,向楼柱下一歪头。
楼柱下,正站着一位女子,牵着一条长毛狗。正转动着头,挨个大板锹看。似乎这些人都不合尺度。因为是背对笑文,笑文无法知道她的长相。但从她那高佻而曼妙的身材上看,姿色一定不差。
那女子没挑到满足的,就转身对丁松说:“电线杆,照旧你去吧。活儿不多,一会儿就干完了。”
丁松拉着笑文上前,笑着说:“我要跟去的话,会有人不兴奋的。我给你找小我私家,你看我这个兄弟怎么样?”
那女子注视着笑文,见他年岁轻轻,一身事情服,长相很帅气。一双清澈的眼睛很吸引女性。她心里自然有了好感。
女子问丁松:“他也是你们一伙的吗?有点和你们纷歧样。”
丁松笑道:“他是城里来的大学生,是来体验生活的。过段日子就走了。怎么样,他帮你干活还行吧。”
女子又瞅瞅笑文,说道:“容貌没的说。不知道活儿怎么样?”
丁松斜着眼睛瞧她,笑道:“干体力活儿,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此外活儿怎么样,那要包尤物自己体验了。”说着,做出很正经的样儿。而旁边那些同行们却笑成一片。有的都笑的蹲下了。
那女子酡颜了,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然后跟笑文说:“好了,就是你了。你跟我走吧。”
笑文望着丁松,丁松说:“兄弟,去吧。她有些家务活儿,你去资助吧。”
笑文点颔首,便跟女子走。后边的金丝猴大叫道:“宫兄弟,你这回有的享受了。可别回来的太早,不外也别太晚呢。那老家伙心眼可不大。”
那女子转头一怒视,金丝猴连忙闭嘴望天。好象话不是他说的。旁边的大板锹们又笑起来。
笑文对此并不在意。他知道这些同行们都喜欢开顽笑。他们中多数人文化不高,都对黄段子有兴趣。
他跟在这女子的身后,望着这具迷人的娇躯。他已经见到她的脸了,没叫她失望,虽非绝色,也称得上“如花似玉”。是个尤物,跟自己年岁相仿。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里边的亵服隐约可见。笑文每看一眼,心便怦怦跳。他已经不是小男孩了,可见到玉人的亵服,仍然会有激动的。自从妻子走后,他一直没有吃过“肉”,压抑得很。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大板锹,是最底层的人了,不禁悄悄叹气。
来到女子的家。女子把狗送到凉台的狗窝里。然后请笑文吃些冷饮之类的工具。笑文只是看看,并没有真吃。自己干什么来的,他是清楚的。
笑文问女子有什么活儿?女子告诉他,有如下事要做:叠被,拖地,洗碗,擦灶台,收拾屋子等。笑文听了,便站起来。
女子微笑道:“不急的,吃完再干吧。”
笑文说:“早干完,早拿钱。”说着,便去洗手,又脱了外衣,给她叠被。那被窝尚有温暖气,且飘着一丝丝香味儿。令笑文心神一荡。他急遽镇静一下。自己是来干活的,可不能瞎想。作为一个男子,要顶得住种种诱惑。
女子靠着屋门,望着笑文,说道:“小兄弟,你看来挺会干活的。是不是常帮女朋侪叠被呀。”
笑文说:“我混到这个田地,哪有女朋侪呢。”
女子微笑道:“我不信。凭你这长相,就算当大板锹,也有女人跟你的。”
笑文居心逗她:“如果有象姐姐一样的女朋侪跟我好。让我当一辈子大板锹都成。”
那女子嘻嘻地笑了,说道:“我提醒你,你可别对我有什么体现呀。我可是良家妇女。再说,我可是有主的哟。”
笑文冲她一笑,没说话。接着,笑文去厨房忙活。他干活很细心,很认真。妻子就常夸他,在干家务方面比她强得多。
正干活时,大厅传来唱歌的声音。原来那女子没事干,唱起歌来。声音柔美,动听,情致缱绻。唱得还不错。
当笑文进入客厅时,那女子正站立着,手持话筒,对着电视,唱起<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神情专注,且带着深切的忧伤。当唱到“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个效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时,笑文笑了起来。
那女子一下停下来,说道:“让你笑话了。这几句,我总是跑调,说不清原因。”
笑文由衷地夸道:“你唱得已经很好了。噢,我该拖地了。”说着,要去拿拖布。
那女子说道:“不忙,不忙,你跟我说说话。”
笑文很规则地站得远远的。女子问:“你也会唱歌吗?”笑文说:“唱欠好,瞎唱的。以前上学时,挺喜欢唱的。”
女子招手道:“来,你为我唱这首歌。唱好了,我多给你钱。”说着,把话筒向笑文伸去。
笑文也不客套,有心想压倒她。接过话筒,酝酿情绪。那女子放起这首歌的伴奏曲子。于是,笑文很深情地又很潇洒地唱起来。才唱了几句,那女子听得呆了,当笑文唱完时,那女子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主动地过来,拉住笑文的手,夸道:“你唱得太好了,简直可以当歌星去了。”
笑文被她的柔软,温暖的,平滑的纤手拉着,感受良好。嘴上说:“唱得欠好,让你笑话了。”
女子露出很浏览的神情。说道:“我叫包倩倩,大歌星你呢?”
笑文道:“我叫宫笑文。不是什么大歌星,只是个大板锹。”
包倩倩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便脸一热,急遽铺开。说道:“看你不象个普通人,怎么会干那行?太屈才了。我看你应该去加入唱歌角逐。加入娱乐圈。”
笑文说:“谢谢你的吉言。有时机我一定试试,看看有没有人爱听我唱歌。”
倩倩请笑文在沙发上坐定,又给沏茶。看来,现在,她已经不妥他是雇工,而当是朋侪了。
倩倩便问他的泉源,笑文反问倩倩是什么配景。倩倩说,你先说,我才说。笑文便说,自己在省城做买卖,赔了资本,便来这里营生。
倩倩便说自己男子死了,留下不少的钱。自己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只管玩乐。她说完,自己都笑了。笑文也笑了,他虽然不信她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