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不久,蔡琰要我到她的房里去。
她住在将军府西面的跨院,顺着一条庞大的古砖铺的路走去,双方都是高树,东风吹来,带有草木芬芳的气息,。穿过这条林荫路,是一个辽阔的鹅卵石铺砌的庭院。院中滴水叮咚,鸟鸣恬淡。这个院子里的鸟儿是不怕人的,没有人敢冒着被蔡夫人逐出府的危险去扑打它们。
大厅前面有两哇牡丹,悄悄的沐浴在炽烈的阳光里,绝没有给暴的太阳低头的意思!
多日不见的蔡琰一下转过身子,起源盖脸道:“事情有点差池头。”她一身白衣,整洁素雅,身上有种清新的香气,凸显面容上的绝世妖娆。
蔡琰的眼中本有一缕傲气,作为智慧灵秀的底气支撑主宰着那双美妙多情的眸子。于是就和单纯的mei女和一切俗气的女人显示出差异来。整个大汉朝这样灵气纵横的眼睛,只此一双。
履历了叛乱之后,这种傲气不光没有衰竭,反而更趋强烈。
我莫名道:“那里差池?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确。”蔡琰牵着我的手,坐在榻上,柔声道:“我好想你——”那双手依然柔和温暖,我曾经发过誓要酬金这双手的,可现在却让她遭了这样的罪,心里真不是滋味。
蔡琰猛地稳住我的嘴,眼泪濡进她和我的嘴,有一股苦涩味道。
我抚mo她的鬓发道:“怕不怕?”蔡琰轻轻踢我一脚:“怕,怕你死掉,以后没人给我做出气筒了。”
我苦笑道:“实在我也怕你死掉,以后没人打我了。”蔡琰依偎在我怀中道:“有件事情,我以为差池,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还能信谁?”我斩钉截铁。
蔡琰寻思了一下,凑到我的耳边道:“我以为事情很蹊跷,袁尚的起义太希奇了,连一点预兆都没有,险些是一夜翻天,这不像他的为人。而且,他贪生怕死,怎么会仰药自尽呢。而且那天他还亲口说过,就算失败了,顶多是个终身监jin,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见,袁尚绝没有自尽的意思。”
“我也怀疑袁尚是被人害死的,可究竟是谁呢?”
蔡琰张了张嘴,正要说,突听门外有人叫道:“蔡夫人,我来看你。”蔡琰没有说出来的话,咕噜一下咽回肚子里。
貂蝉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脸上一红,施礼道:“上将军也在,jian妾是否打扰了你们?”我笑道:“没有没有,本将军正要告辞呢,你有话进来说,我回避。”
蔡琰脸上的心情很怪异,说不出的庞大,轻笑道:“你要有事,就先去吧,我过会儿在找你。”
我心里简直尚有一桩事情。糜竺的冤案还要给昭雪的。便起身告辞出门。走出院子来,心里嘎登一下子,糜竺,他临阵倒戈为的什么,照理说这人应该恨我,盼我断子绝孙还来不及,干嘛要帮我。袁尚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袁尚的死?。
想着走着,出了上将军府,高览带了万余名亲兵把上将军府团团困绕,生怕有什么叛党余孽生事。见我要出去,急遽命张锴带一千士卒左右蜂拥掩护着。
穿过一条十字大街就是糜竺的府邸。
一千铁甲雄师惠临,糜竺还以为来抄家的。糜珊从屋子里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骂道:“袁熙,你有没有良心,我哥哥救了你全家你还来恩将仇报。”我一看身后威风凛凛汹汹的铁甲军登时明确,喝退士卒,陪笑道:“糜珊女人,你哥哥呢,本将军是特地登门致谢的。”糜珊插着腰,气道:“谁用你致谢,你不害人就是好事了。”
我冲着屋子里喊道:“糜竺先生,在下是来致谢的,能否出来一见啊?”屋子里传来脚步声。糜珊卷起衣袖,露出莲藕般的玉臂,过来推我:“滚,你给我滚出去,现在知道致谢了,早干嘛去了。害人jing”
我心想,这糜珊太刁蛮了,刘备没娶她,实在是天大的造化。
“不得无礼,住手。”糜竺叉开长袍,跑下台阶,推开糜珊,躬身施礼道:“不知袁上将军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我心想,你基础就不想迎接,尚有失远迎!
糜珊像个泼妇一样:“哥,你跟这种人渣客套什么,快把他赶走。”糜竺叱道:“住口,还不退下。”糜珊心想我来帮你出气,怎么反而骂我,心中委屈,无法诉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哆嗦着玉指,指着我脑门道:“袁熙,你给我等着,本女人早晚要你悦目,等着。”转身扭动jiao躯沿着石子路跑回自己的内室去了。
我连忙给糜竺鞠躬作揖:“糜竺先生,前事种种都是袁熙狼心狗肺,还请先生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