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连忙进来两个亲兵,躬身施了礼,带着呜呜哭做一团的糜珊走出将军府向地牢走去。我看着她纤巧的背影寻思,漂亮是漂亮,但怎么不像三国演义上说的这么稳重,尚有些凶暴,任性的不得了。
糜竺,也是小我私家才,人也不坏,可是放他不太好办,冀州的文武大臣,指定没有一个同意的。而且他对刘备那么忠心,留在身边也不放心。糜夫人又哭又闹的却如何是好,我是舍不得把她关起来的,放她出去乱说八道,越发贫困。棘手、棘手。要不先把她软jin在府中,糜竺的妹子居然是个骄矜任性的女子,这点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如果糜竺肯翻供,认可自己行径卑劣,愿意痛改前非还好一点,怕只怕他不愿。
阴夔从外面走进来,遇到女扮男装,穿着官服的糜珊吓了一跳,这,这还了得。阴夔一溜小跑,跑到我眼前,急道:“主公,刚刚那女子是谁,她的官服是从那里来的?”
我说跑那么快,原来是想要追究这件事,我咳嗽道:“你说她呀!她是那谁,谁人老谁家的小谁吗,啊,你不认得?”
阴夔扯鼻子怒视,痛心疾首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这还了得,一个女子竟果真穿着大汉官服,不行,一定要追究,一定要追究。”他现在是冀州功曹,执掌赏罚大权。
“追究——这个”我迟疑道。还没等我想到词,阴夔突然反映过来:“这女子来找主公所为何事?”
“她来找我,是谁人——哎,阴大人,你来找本将军有什么要事?”一句话把话题岔开了。
阴夔从手中举起一卷竹简:“这是对河东以及并州将士的犒赏,请主公过目。”我颔首,拿过来。
“上党太守郭援封为巴郡侯,领偏将军。”我靠,封的够远的,到了刘璋的土地了,看来阴夔大人的野心也不小,不外我喜欢。
我颔首接着念道:“河东郡掾卫固表奏谏议医生,中郎将范先封振威将军,太守张晟、张琰皆为裨将,四人皆封关内侯。赏黄金百两。”其余以下尚有三五十名校尉都尉受赏,大多只有赏金没有封官。
我沉吟了一下,张晟、张琰都是势力小人,封为裨将赏黄金百两肯定不满足。“阴大人,卫固、范先和张晟、张琰的犒赏,还要在丰盛一些。这样,封四人为列侯,职位就给偏将军。黄金就不要多给了,没钱。”
阴夔迟疑道:“这似乎太太过了,没这个先例。”我道:“河东四面受敌,如果不厚遇诸将,日后还会出乱子的。”
阴夔道:“具我所知,那张晟和张琰都是鱼肉黎民祸国殃民的佞臣,这种人怎么会有信义,主公且不行轻信。”
我心想,别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就是好猫。现在这种形势下,对张晟张琰这种人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了,等平定了北方,消灭了曹收拾也不迟吗。
“圣旨下,驸马上将军邺侯袁熙接旨。”正说着门外突然有个公鸭嗓子高声吟唱。一听就是出自于没卵子的阉人之口。
“曹难了。”我冷笑了一声和阴夔两人迎出门外接旨。
这年头的钦差大人,早就不值什么钱了,身上也没有给天子服务的威风,那脸盘尖瘦的公公,见到我先是一顿颔首哈腰,才把圣旨拿出来,很客套的陪笑道:“请袁上将军接旨。”虽然天子威信全无,但外貌功夫照旧要做的。我佯装恐惧,跪:“臣袁熙接旨。”
没有胡子和卵子的太监,尖着嗓子叫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前日上将军袁熙无故兴兵扰乱司州,京师震动,朕心实痛。望卿以国家为重,日后不要在兴此无名之兵祸。朕已经将亲妹许配给你,也算是对爱卿荣宠甚厚,怎么不思报国,反而为乱。望卿见朕此书,能幡然悔悟,送还司州二郡。钦此。”
朕心实痛!那意思是不是说,朕的心里实在是痛快,我听着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伸手接过圣旨,那公公屁颠屁颠的过来搀扶,满脸堆笑的道:“咱家临来的时候,陛下嘱咐说:安阳公主今已成年,希望上将军尽快付洛阳完婚。”
要我去洛阳,开顽笑。安阳公主就是林青霞,我也不至于搭上这颗大好的头颅和袁家的百年基业,以为老子是情圣呢。再说了,她他娘的,说不定早就让曹老贼,或者曹丕小贼给骑了,一个残花败柳,值得我上将军冒生命危险。
我歪着脖子翻白眼,咂嘴道:“应该迎娶,应该迎娶,只是,父亲新丧,本上将军正在三年守孝之期,现在不是时候。公公请进。”
阉人一边走,一边笑道:“皇上已经思量到了上将军的难处,陛下说,浊世之中,不必忌惮这么许多礼法,再说,陛下的旨意下来,将军抗旨不娶就是不忠。若是忠孝不能两全,那将军也只能向国家效忠了。”
我沉声道:“那本上将军要是想尽孝呢。”
阉人一看我变脸了,吓得声音小了一半:“这,这不太好,自古道,天地君亲师,君是排在亲前面的,上将军为人臣子首先要做的就是效忠啊。“
我扭头一怒视,阉人连忙面如土色,下半身哆嗦、战栗。我心想,瞧你那怂样,以前十常侍的威风到那里去了。对了,以前的资深太监,都被父亲和董卓给杀了,现在这些,都是些新人,没遇上黄金时代,只怕从没威风过。
我和哆哆嗦嗦的阉人走进大厅,分宾主落座,阴夔陪侍在一边。我起源盖脸的问道:“这到底是天子的意思,照旧曹老匹夫的意思?”
阉人眼珠一转,委曲从干凅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是陛下的意思,和曹丞相没——”我厉声道:“是老匹夫——”
阉人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是,曹老匹夫不知道此事,咱家是奉了陛下口谕服务的。”
我道;“那好,就请公公对陛下说,袁熙现在公务忙碌,tuo不开身,安阳公主要是实在寂mo难耐的想嫁人,就让她再醮好了,倘使她想从一而终,不愿再醮的,就请陛下派人把她送到冀州来。”
阉人心想,大汉朝还真是威严扫地了,公主竟然要受如此屈辱。
一个意识在我脑中闪电掠过,天子是不是失事了,要不干吗非叫我迎娶安阳公主呢。我看了看谁人太监,心想问了也是白问,他肯定不敢说。便道:“公公你先下去吧,迎娶公主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那阉人巴不得走呢,在这里多待一刻,脑壳在脖子上住的就不稳当。“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阴夔一直噤若寒蝉,见阉人出去,才站起来道:“主公,洛阳可是万万去不得的。到了那里还能保得住命?”
我皱眉道:“最近你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洛阳方面的?”阴夔摇头道:“这种事不是我认真的,应该问伏波将军张郃。”
“张郃,对,阴大人,你去把张郃给我找来。”
张郃骑着马从家里跑来,擦着汗道:“主公,你找我?”我笑道:“俊义,你怎么着急遽慌的?”张郃怒视道:“阴大人说,你有十万迫切的事情要找我。”十万迫切!我道;“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不是认真收集情报吗,我问你,最近洛阳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张郃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吧,我不太清楚。”我有点不兴奋,你搞情报的,不太清楚,像话吗?
张郃看我拉着驴脸,知道不兴奋了,连忙道:“是因为,最近曹把洛阳的治安交给了上将郭淮,这人欠好搪塞,我们的许多暗哨都被他给捉住了。没被捉的暂时也不敢出来运动。郭淮命人在城门严查可疑特工,只要是说话带河北与江南口音的全都要核办祖宗八代,连军队里也一样,所有在籍的军官士兵,都要上查五代,下查五服,那怕是他二大爷的小舅子的表叔的干妹子的邻人曾在冀州或荆州的队伍里当过一天伙夫铁匠,也是要严密监控的。我们的好几个兄弟都是这样bao露出来的。所以就算是有情报也送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