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机关,鸠田鹰办公室。
情报课长须贺彦次郎快步走进办公室,向着坐在大板桌后面的鸠田鹰重重一顿首,然后恭敬的说道:“将军阁下!”
鸠田鹰却只是轻嗯一声,目光并未从手中案卷移开。
须贺彦次郎却也不多说,只是默默的站在大板桌前。
好半晌,鸠田鹰才终于看完案卷,目光再次落在须贺彦次郎身上。
“须贺君,这么简单的谋杀案子,你们居然直到现在都侦破不了?”鸠田鹰说完,就将手中的案卷扔到了须贺彦次郎的身上。
须贺彦次郎伸手接住,却是石井四郎遭到暗杀一案。
当下须贺彦次郎有些苦涩的说道:“将军阁下,暗杀石井君一行的凶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对虹口的地形极为熟悉,尤其对大东亚饭店的情形十分之熟悉,所以并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线索,查起来十分费力,所以……”
“蠢货。”鸠田鹰鄙夷的道,“你明明已经把凶手留下的最大的线索给点了出来,却又说凶手没有留下线索,简直是愚不可及!”
“纳尼?”须贺彦次郎闻言便一愣。
“熟悉!”鸠田鹰拿手敲了敲大板桌,沉声道,“正如你刚才所说,凶手或者说凶手所在的组织对整个虹口地区的地形十分熟悉,尤其对大东亚饭店的情形十分清楚,他们准确掌握了石井四郎等十六人的全部的入住信息!”
须贺彦次郎恍然道:“将军阁下是说,大东亚饭店的支那籍雇员中有对方奸细,正是这些支那籍雇员将石井君一行的入住信息泄露了出去?”
“八嘎,你的脑子进屎了吗?就只能想到这点?”鸠田鹰皱眉道。
“纳尼?”须贺彦闻言顿时有些尴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但是再转念一想,却又是脸色一变道,“将军阁下的意思是,我们梅机关内部有对方奸细?”
“没错。”鸠田鹰重重点头道,“大东亚饭店的支那籍雇员都是一些底层的雇员,根本就接触不到什么重要信息,他们又怎么可能准确掌握石井四郎等人的房间号码?然后引导武装人员对其发起精确刺杀?”
须贺彦次郎蹙眉道:“可我们梅机关的所有人员都是日本人……”
说到这,须贺彦次郎忽然脸色大变,失声说道:“翻译,翻译官!”
“不错,还有翻译!”鸠田鹰沉声道,“虽然梅机关雇佣的翻译官都是亲日人士,或者就是从帝国大学毕业的支那籍学生,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在赴日留学之前,就没有跟支那军统、或者中共地下党有过接触。”
“不对,还是不对。”须贺彦次郎道,“梅机关的所有翻译除了上班之时,平时都不能留在机关内部,而且既便是上班时,他们也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机关的机密资料,他们又怎么可能准确掌握石井四郎一行的资料?”
“那只是你的认为。”鸠田鹰冷然道,“事实上,根据我在朝鲜多年从事秘密战线工作的经验,咱们大日本皇军的翻译由于经常与皇军军官同进共出,因而时间一长,就会变得很有权势,不要说朝鲜本地的老百姓对他们畏之如虎,甚至就连皇军的基层官兵,也会对他另眼看待,须贺君你不要跟我说,梅机关就没这情形!”
“这个……”须贺彦次郎脸色一变,讪然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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