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砧板和菜刀,咄咄咄,削皮刀和黄瓜,咻咻咻,勺子和汤,嘙啦嘙啦。
厨房里正上演着摒挡的协奏曲,主厨的是雪乃姐,唯帮厨,上杉叔叔陷在沙发里看报纸,而我则在向导有希和水素的作业,一家其乐陶陶的温馨场景。
[水素,不要擅自把题目里的数字改成容易盘算的。]
[水素,不要跳过谁人盘算步骤,乖乖的按顺序写出来。]
[有希,写完了吗,好的,我看看。]
……
这对曾经在孤儿院生活的我,对过过连单亲生活都称不上的生活的水素,都是一种新鲜而又有些奢侈的体验,而这将逐步酿成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
在饭后,无论各人各自的事有多忙,都市花上一两分钟的时间坐在一起,纵然是什么都不会说,都能感受到默默的温情。
[上杉叔叔,雪乃姐……]
因为在之前遇到鬼束佳织的时候,想到了上杉叔叔的教训,而且选择了让[家人]一起行动的蹊径,因此不光没有发生不须要的误会,而且加深了相互之间的信任。——能轻易的获得这样的效果,对我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究竟在来到上杉家之前,我对[家人]的看法,以及该如何与[家人]相处,都仅仅只是从书本上,从别人口中,所得来的知识而已。
而,无论是临场感何等真实的知识,亦或者是简朴得不值一提的知识,在亲身实践之前,永远都算不上是镇长掌握了的知识。
[什么事?]
雪乃姐和上杉叔叔都在沙发上,雪乃姐的头放在上杉叔叔的大腿上,正惬意的让上杉叔叔帮她挖耳朵。
[上杉叔叔和雪乃姐,是自由恋爱后完婚的吗?]
上杉叔叔呵呵的笑起来,而一向大方的雪乃姐则有些欠盛情思地看着地板。
[怎么了,突然间对这个感兴趣了?]
果真这种问题对男子来说算是值得炫耀的战功么?……与雪乃姐的反映差异,上杉叔叔泰然自若的继续给雪乃姐挖耳朵,也不等我回覆,径自开始将起来。
[虽然谁人时候相亲完婚是主流,不外我和雪乃反倒是自由恋爱而完婚的,这一点让崇宗你猜对了……不容易啊,比起门当户对的相亲,自由恋爱可是贫困重重,记得……]
[呃……上杉叔叔。]
一向说话精炼的上杉叔叔,开始滔滔不停的讲起来,而且越发的偏离我想要将的内容,不得已,只好不太礼貌的打断他了。
上杉田野与上杉雪乃的罗曼史,在这里告一段落。
[实在我想问的是,你在追雪乃姐的时候,有没有竞争对手?]
换作是男生的话,似乎就没有那么残忍。
——但实在都是一样的。
[竞争对手?]
上杉叔叔愣了一下,然后略带着自满的心情浮出水面。
[其时追我的可是雪乃哦,天天一下课就……][别说了啦,田野!]
雪乃姐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双手贴上上杉叔叔的脸,封住了他的嘴巴。
[真是的,小宗宗你也是,无端端的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似乎是触到了雪乃姐的弱点,她的脸气得红扑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因为……在竞争中落败的人,不是很可怜吗……]
这句话让雪乃姐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随即,又绽铺开了笑容。
[因为她们的幸福并不在上杉田野这个笨蛋身上,想必在那之后,她们也会遇到此外人,所以,并不行以用[可怜]这样的词来形容哦。]
真是充满浪漫主义威风凛凛威风凛凛的解释,但我所接触过的[大人们],也都是这样子相信过来的。
[再说,既然想要获得一心一意的恋爱,就要有为了告竣这份一心一意而落败的觉悟。]
好不容易从雪乃姐手中把脸弄出来的上杉叔叔,说出了他的看法。
[田野!]
话音刚落就被雪乃姐高声训斥了。
[……真是的,怎么可以和孩子们讲这样的话。]
然后是小声的诉苦。
是啊,我们都照旧孩子。
却在照旧孩子的这个年岁里,被这个为信息所疯狂的时代,把不应生长的年岁,强行的拉扯大了。
期中考竣事之后,课业的肩负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对于早已习惯[中国素质教育]的我来说,更是近乎于没有。
秋风扫落叶一般解决了少得可怜的作业,在算不上是宽阔的房间里,为了测试手腕的恢复水平,将九节鞭对半折起,贴着身体左右往返抡圈,再不至于造成可感肩负的前提下,逐步提速。
或许是畏惧严寒没有开窗的原因,或许是手腕的伤拖得太久的原因,数分钟后,就已经开始出汗了。
……退步了啊。
无论是精神照旧身体,都记着了那一次委曲自己的痛楚,一到节点上,手就会情不自禁地哆嗦,进而减速——这是身体本能的自我掩护,本能的畏惧疼痛。
看来得重新训练一段时间了。
[崇宗,我是唯,现在有空吗?]
叹了口吻,正准备坐下来写一份企图表,却被这声音打断了行动。
[嗯,进来吧。]
穿着睡衣也不显懒散,唯无论何时都是落落大方潇洒利落的样子。
[呃……你刚刚,在做什么?]
在唯进来之前收好了九节鞭,不外照旧被她看出了异样,她的眼光还真是锐利。
[没做什么啊……]
总不能说我在房间里甩九节鞭吧。
[可疑哦……没做什么为什么会满头大汗,你该不会是……]
唯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面露难色。
[咳咳……算了,我就不追究了。]
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不说了,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