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一怔,便即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病?你一个,还有那什么幻影,一个个咬定我要当什么继承人,要么就是给我一线机会好似是莫大的恩赐。要么就是跳出来指责我从你们的狗食盆里抢饭。我再说一遍,你们那点余粮,留着备战备荒,我不抢,明白?”
那人喝道:“休要巧言令色,你身上的黄泉气息就要溢出来了。不是黄泉宝座认可,凭你也能驱使黄泉之气?”他磨牙声咯咯作响,道,“没想到,我筹谋多年,最终给你一个黄口小儿做了嫁衣裳。我恨……”
他摇了摇头,道:“不过我也不恨你,你是什么东西,在我巅峰时,你只是一直蝼蚁,还不是蝼蚁中比较强壮的那种。我丢一块肉在地上,就够你吃一辈子。会怕你抢我的东西?”
那人突然双目通红,一手指天,喝道:“我恨天,我恨神。天神、地神、人神!这些神制定规则,限制苍生,滥用神权,动辄以雷霆手段打断他人的晋升,才让我失去了证神的机会。”
“我虽早就料到,也布下种种布置,只为偷天换日,王者归来,却被你这一文不名的小鬼窃夺,这是天弄人,还是人弄人?”
那人的身影剧烈的摇曳起来,却并没有溃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凝实,力量也爆发的越来越强烈,渐渐呈压迫之势。
他突然恶意的挑了挑嘴角,道:“小子,你别以为你得到黄泉塔是自己运气,安知不是神的意志在指引你?他们利用你打击我,渗入黄泉——黄泉不在人神的权柄之内,便借了你的手。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是棋子,便不由自主。今日他们看你有用,对你施舍好处,明日你没用,甚至碍了他们的事,就成了一枚弃子,还不如我今日。”
孟帅皱眉道:“行了,脑补了这么多,连天道都扯出来了,你不去写小说实在屈才了。虽然我没有继承什么黄泉塔,也没有当什么神的棋子,但是我不介意代表月亮……神审判你。”
那人一笑,居然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审判,就冲你对我说这两个字,我就要将你魂魄抽出来,炼上一百年才许你死。”说着,身体突然膨胀起来,变大了一倍……二倍……
还在不停的膨胀!
孟帅眯起眼睛,心中觉得不对,这老家伙之前看着要死不活,怎么突然就满血复活,还加了光环?
段凌夜突然道:“这家伙故意说许多屁话,必是暗中搞鬼。“
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孟帅目光一凝,已经换上了黑色的黄泉眼。
只见那人一边说话,四周空气中,正有一丝丝黑气和他连接在一起。那些黑气细如蛛丝,若非孟帅开启了黄泉眼,万万看不出来。
再仔细一看,那些黑气的来源正是竖在墙边的镜子。千千万万镜子中,有三分之一的镜子冒出有黑气线,和他连着,一丝丝能量顺着线在移动。
孟帅恼怒异常——果然刚刚那人表面感天恨神,其实不过是作掩护,暗中调动镜之宫收藏品中黄泉的力量恢复自身。亏了孟帅没和他多做纠缠,不然正落入他彀中。
而且,倘若只是吸取力量还罢了,孟帅发现,一部分连接线中,力量的流动是相反的。那人竟把自己微薄的力量,反哺到一些镜子中。
那些镜子里有什么?
不用想,孟帅就猜到几分,若让他充能完毕,还不一定弄出什么怪物来。
孟帅喝道:“他周身全是连接点,切了他!”说罢身子一虚,已经滑到他身侧,以降龙椎的威势,将他周围的黑线裹了进去。
哪知道那些黑线坚韧异常,孟帅的降龙椎横扫**,却切不断他身上的黑线,那些黑线可长可短,降龙椎到处,被无限拉长,在降龙椎一圈圈缠绕着,就像缠在毛衣针上的毛线。更可虑者,孟帅发现,那些黑线在降龙椎上雁过拔毛,连降龙椎上的力量都在吸取。就这么短短一瞬间,降龙椎上楸光泽都黯淡了一分。
“该死的——”孟帅暗骂一句,就要提醒段凌夜,回头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段凌夜手中一把不过尺来长的短剑,从那人身侧切过,剑刃过处,黑线应声而断。一剑扫过,立刻请出一片真空。
孟帅喔了一声,那人突然大声吼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突然一声大吼,脑袋膨胀了起来,从一张还算端正的人脸,瞬间化为鬼头,张大了口,露出长长的獠牙,向段凌夜咬去。
孟帅看得清楚,这一下动时,所有的黑线全部膨胀了一下,紧接着收缩得更细,他身上的黑气也消退了不少,全部集中到头部。可见那人是调用了全部力量,甚至透支了的。
看来那人对段凌夜的恨意是实打实的,甚至远超过对“窃取”他宝座的孟帅的愤恨。
那人曾经是何等力量的强者,虽然如今修为落下,奋力一击,却是手段惊人。那鬼头的模样,和孟帅见过的任何恶鬼不同。
鬼王……不,在鬼王以上!
虽然只是一个鬼头,孟帅却仿佛从中感到了超过黄泉塔中鬼王的力量。哪怕超过的只是些腐烂的尸首。
段凌夜也看出厉害,千钧一发时刻,将通灵剑往前戳出,那通灵娃娃挡在前面。自己脱手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