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号钟点头,道:“我还不如孟兄,林兄说了我也没感觉。贤侄的探查能力很出色。林兄的精神力更比我强多了。”
林岭道:“非我神识强大,这冰屋是我的主场。在我力场之内,寒冰都归我指挥。若非冰屋,或者我也察觉不到。”他点了点头,道,“不错。”
最后这两个字的“考语”,自然是说孟帅的,这么近的距离瞒过好几个界主,足以自傲。
孟帅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这就……”
孟会凌和林岭同时喝道:“不可!”
孟帅一愣,林岭哼了一声,孟会凌道:“我知道你要去窥探其他界主,然则不可。我们是看见你释放力场,并不在意,就让你的窥察如独木藏在森林中,蒙混了过去。其他界主却在静止之中,警惕性又极高,一点儿波动都会被察觉。你私自窥探,我们自不会和你计较,若叫其他界主发现了……”
孟帅接口道:“会有什么后果?”
孟会凌一怔,孟帅笑道:“好像没什么后果吧?反正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也算敌人,互相窥探很正常啊。也不怕激怒了他们。而我每次窥探是以力场的能力为主,使用的精神力不过毫厘,就算逃脱不了,被他们击溃了,损失也不大。成功,能探查敌情,知己知彼,失败,也损失不大,干嘛不试试?”
孟会凌沉默,林岭道:“损失当真不大么?”
孟帅道:“最多损失一点儿力场。只要力场不被完全击溃,就牵扯不到我本身,若是被人撵上来,追到这里要击溃我的力场,不是还有几位师长保驾么?不如让我试试?”
林岭和孟会凌对视一眼,林岭道:“玩火要小心。”
孟会凌有句话说的不错,界主的警惕性极高,孟帅可不敢大喇喇的如冰屋这次一般,和一个陌生的界主面对面。他只是想以水面为视界,一个个查看过去。看看竞争对手们都藏在哪个窟窿里。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不是那些界主们的行踪,还是那个不知名的“宝物”么,若是正好藏在某处水里,叫他看见了,这场不知尽头的潜伏就可以结束了。
另外,对于他自己,他想知道力场的极限在哪里。用这样的方式,到底能扩散多远?同时开视角,能开多少个?世上恐怕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自己力场的展开了,在这里测试的,应该就是他真正的极限了。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还真是挺了不起的。
他本以为,自己纵然精神力强,分心几用难免会乱,但真正释放出去才知道,那些视角都像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不用如何费心经营,轻而易举就可以控制,仿佛天生就习惯了多视角。
人会因为自己有十个手指而分心乏术么?当然不可能。同样,孟帅也不会因为十个视角而混乱。每一片水洼,就是自己的眼睛,生而能视。
而距离,也出乎他的预料,他的意识随着水洼不断地扩散,始终没有感觉到边界的存在,整片沼泽都在他的力场之内,他仿佛神明。
不过,这种力场的窥探毕竟不能和神识相比,神识是全方位的,无处不在,而镜面视角只和镜面所映照的内容相关。倒映在水面上的,他能看见,没有倒映的,哪怕就是水塘边上,他也看不见。
这就像在力场范围内装置了一个个摄像头,且都不能旋转,摄像头摄像就是他的监控范围,除此之外,都是死角。
虽然如此,他依旧感觉心情愉快,就像之前淋雨时一样,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融入镜面,就像鱼儿入水,鸟儿腾空,那是自由的感觉。
只是,当他视角变成繁星一般的镜面时,他对本身的控制便减弱了,此时他甚至觉得镜面才是他的本体,而那身体却是一种桎梏。而意识虽然清晰,情感却渐渐远离,仿佛化为神明,以万物为刍狗的冷眼观看世界。
他这样感觉,神情便这样冷漠。孟会凌看到,心存担忧,道:“这孩子的神情有些不对?”
林岭淡淡道:“哪里不对?”
孟会凌看了一眼林岭漠然的神色,道:“没什么。”
林岭道:“我倒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孟帅恍惚的眸子微微一凝,道:“西方第四十个水洼,藏着四人。一人做道士打扮,似是首领,旁边一红衣女子。一老翁,一黄发青年。”
秦号钟一拍腿,道:“那是风花雪月四个老家伙嘛,来的真齐。”
孟帅继续道:“再往前,藏有两人,兄弟模样,一个略黑,一个白净得透明。”
孟会凌道:“乔家哥俩也到了,有几十年没看到他们了,还道他们死了。”
孟帅继续指出,一个个数下去,仿佛报数一般,绝无停留。几个界主也立刻便认出隐藏人的身份。界主的圈子相当封闭,纵未谋面,也知其名。
连续报了几次,找出数十人,孟会凌也不由道:“你这个力场可以啊,虽然未必能辅助战斗,但在某一方面也到了极致了。”
林岭道:“难得没人发觉。”
正说到这里,却见孟帅突然神色一僵,原本一直行云流水般的言语突然停止。手机用户请访问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