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梦就跟听了一个恐怖悬疑故事似的听过祁瑶的讲述,所思所想也只有如何让自己置身事外,免受其害,成城这会还问自己的决定,她是否可以会说自己怕死丝毫不愿管这事,让他们自己玩去?
许相梦想着想着越发头疼,她不由得往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夜央看去,希望他能有办法解救陷入困境的自己。然而,当许相梦的目光落到夜央身上之时,他又是刻意地闪避开。
“夜师爷今日是怎么了,难道跟我一样害怕了?”许相梦在心里猜测道。
许相梦转而瞥过堂上其他人的眼睛,很明显的,他们都在等作为知县大人的她的答案。许相梦前思后想,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或许“可行”的方案。
“既然有画像在手,我们就找人画个千百张的,到处张贴通缉他们不就行了!”许相梦的小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绝对不行。”祁瑶即刻反驳道:“那样做就是打草惊蛇,如果再叫他们跑了,便不知再往何处寻捕,所以,大人绝不可那样做。”
祁瑶正中许相梦的鬼主意,许相梦本来就是希望借着这个方式赶跑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盗案犯,如此,她自己又不用担心受害,也不必担当责任。
“是呀大人,绝不能让那些恶人再逃了。”成城一脸严肃说道。
许相梦再轮番看了看堂上的人,当真只有她一人心中恐惧吗?还真是,这一刻,许相梦是有多怀念金劲,如果他在,一定害怕得拼命为自己说话,支持自己的决定。
“那不然要怎么办,你们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许相梦一脸被逼无奈而妥协的哀怨。
“那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来之前,我已经和章知县先行探讨过,既然不能打草惊蛇,又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抓获,那必须隐藏明面上的调查,而暗地巡访。”祁瑶思路清十分晰地说道。
“如何暗地里巡访呢?大晚上潜入挨家挨户挨个捆了看是不是犯人,那万一人家犯人睡树上,睡地下,甚至睡河里呢!”许相梦只能在口头上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悦。
“大人放心,我们暗访查探,绝不会扰了高涯县百姓的生活,况且我们贡品是在我蓟山县丢失,得大人倾力帮助,两县通力合作,本该感激不尽……”
“祁捕快知道就好,既然你也知道贡品丢失是你们的责任,而与本官无关,不如这样吧,祁捕快尽管放手去查,需要任何协助,尽管跟成捕头要求,县衙中所有人,自然除了本官,都听凭你差遣,你们爱怎么查怎么查,想怎么做怎么做,我一律不过问,如何?”许相梦说到“除了自己”之时,下意识瞥了夜央一眼。
许相梦这一番听似做出了极大让步的话还是让祁瑶听出一丝他意,与其说许相梦是在让权,一想却更像在推卸责任。
虽说贡品被盗是在蓟山县,可盗案犯逃去高涯县,这案子就不仅仅与蓟山县有关了,而与高涯县产生了莫大关联。祁瑶自认罪责本是委己以求全,可她不曾想许相梦竟如此不懂她话中深意。
许相梦话说完了,祁瑶虽然绝对其中有千万分不妥,却也只能听命,只是她心里,暗暗地对许相梦这位知县大人疑惑更甚。
许相梦可算与盗案撇清了关系,她无事一身轻松地回到房间,一如既往地倒在床上享受惬意时光。
“许相梦呀许相梦,小小案子倒还能当做乐趣查查,可这动辄丢了小命的案子,你就别参与了,哈哈,我果然还是机智的我!”许相梦是一顿得意自乐。
许相梦倒是庆幸自己将致命的危险成功推卸,可她得意完开心够了之后,却隐隐有种罪恶感滋长心上。许相梦不仅仅觉得对不起成城他们几个,更觉得有愧自己坐了不过个把月的知县大人这一位置。
“许相梦,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小命比什么都重要!”许相梦坚定信念道。
许相梦虽然劝慰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更是用性命自我恐吓,但心绪依旧不宁,烦躁心一起,许相梦便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了。许相梦起身走出房间,竟觉得今日的县衙异常安静,园子,大堂,各处都没有人。
“都出去暗访啦?万一盗案犯趁着这空荡暗访县衙可怎么是好?”许相梦连忧心话都说得一脸开玩笑似的表情。
许相梦越想越觉得心慌,实在是在哪儿都呆不住了,县衙里冷静着实叫人心里慎得慌,便往县衙外出去。
一出门,许相梦便看见大老远一个人跑来,恐惧心作祟,许相梦想都不想就大步走回,“砰”一声关上门。
“知县大人,我是落霞阁的伙计,我是代表我们老板娘陶姐给大人您送致歉信,还有邀请您今晚光临落霞阁,欣赏我们花魁娘子一月一度的亲身献舞的。”
门外落霞阁伙计一边敲门一边诚心邀请,许相梦往里奔走的脚步蓦地顿了下,嘴里念道:“落霞阁,陶姐,花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