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中,找获得什麽?
突然间,停电了。
一切回归漆黑,就像他现在的心,没有半点灼烁。
rain愣了良久,这时他才感受到饥肠碌碌,他已经有快要两天的时间没吃了,昨天和今天,难怪适才醒来时会晕眩……
徐徐站起身,气虚的往冰箱走去,却发现冰箱里除了一瓶逾期的牛奶,再无其他。
食物早就被king煮光了,加上他很少在家里吃工具,冰箱老早空了。
没想太多,rain顺著生理的饥渴将牛奶往口里灌,险些喝完仅剩的食物。
随手将牛奶罐往身旁一丢,rain走向琴室,时间过的很快,此时也已入夜,rain呆坐在一片漆黑的琴室里,外貌上这样的生活一如从前。
神智有些模糊,在凉意的夜晚rain竟以为很热,体内有火在焚烧,伤口很痛。
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身脏污,伤口也还没上药。
摸著黑,到客厅拿了医药箱,擦著伤口。
在黑漆黑行走,他找到浴室,转开水龙头。
酷寒的水重新淋到脚,很冷、很冰。
他的心也是。
衣服湿了、头发湿了,全身湿透了。摸著黑,rain**的走在家里每个角落,身体还滴著水,晚风的凉意他却不放心上。
好热、真的好热……
在客厅探索著,终於找到被他随手乱丢的手机,打开来,青蓝色的光线照亮他的脸庞,他迟疑的播打。
嘟、嘟、嘟……清静的深夜里,电话声好响亮。
效果照旧一样,没人接。就连vic都没联络上。
面无心情的挂上电话,接著他摸著黑,异常清静的回到琴室,在白色艾菲尔前坐下。
当他关上门的同时,悄悄躺在客厅的手机发作声音、散发出炫目的光线,但这一切都被隔音门阻隔再外。手机萤幕上紧凑的显示号码,凯歌的、酷少的、阿j的、猛火的、幸美的,尚有……
vic和king的……
在琴室里呆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还没吃药;摸著黑,到饮水间倒水。
水撞击玻璃杯的声音,由低到高,在漆黑且清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拿药、喝水、放入嘴里、吞下,再摸著黑,顺著墙回到和录音室毗连的琴室里。
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纤细修长的手指,rain似乎没发现自己的手正隐隐哆嗦。
双手落下,一首首古典的旋律在空中盘旋,原本生动欢喜的曲子变得死寂平乏,显得死板僵硬。
泪从眼里溢出,徐徐从面颊上滑落,坠入白色的琴键上,一滴皆著一滴,rain似乎一点感受都没有,面无心情的继续弹奏,直到夜,很深很深……
泪留得很静,像是有意识般从rain的眼眶中落下,rain很清静,第一次如此清静。
这样的清静,却令人毛骨悚然……
第三天清晨,阳光乍现,rain徐徐又从琴室醒来。
腹中绞痛著,那是饥饿的感受,僵硬的从琴椅上站起,到厨房寻找食物,但却什麽都没发现,在屋里搜寻著,rain
看到柜子就翻,将屋子里弄得七零八落,但就是没发现任何可吃的食物。
看著昨天随意乱丢著牛奶罐,rain上前拿了起来,用舌头舔舐著……
饿……好饿……照旧好饿……
rain用力咬著衣服,不时品味著,但……饥饿的感受如此清晰,胃在绞痛。
呜……rain
在地上滚著,用手牢牢按住腹部,接著蜷曲著身体动也不动的停在原地,那种痛楚好清晰,真的很痛很痛……以前开刀时都没有的痛楚,恶……咳咳……
一阵反胃,酸水从胃部涌上,rain难受的吐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被痛楚逼出的泪。
此时门口传来巨响,有人撞击大门,发出很大的声响,rain瞪大双眼看著大门。
失常!脱离king!我杀了你……碰!爆炸的巨响,陪同恶狠的言语。
瞪大双眼,恐惧看著被撞击的大门,顾不得腹痛,他退後著……直到背顶上了酷寒的墙。
碰!有种你就别出来!要你死的很难看……别拉我、我要杀了他……贱人!
快!将他压出去!
许多声音在门口往返,最後酿成一片清静。
这个小插曲,让rain一步都不敢脱离家里。
他躲回琴室,将自己缩成一团,在空虚的清静中尝尽种种孤苦,一双眼牢牢盯的门口,深怕有人将门打开,伤害自己。
时间又过了许久,当rain从昏睡中醒来,已经精疲力尽,他躺在地上挣扎著,起劲从琴室爬到浴室里,撑起身,打开水龙头。
水……水……无数的水顺著喉咙,涌进腹中。
rain呛到了,难受的咳著……水花溅湿全身,他倒在水泊中发寒,却没有气力从地上站起来。
会死吗?我会死……
临死之前看不到king……他在好远世界的另一头……
我会死,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不宁愿宁愿……
rain意识越来越单薄,再度陷入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