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砍树的又来了,九万九千斧,总是砍完就走,前脚刚走了,后脚桂又生,就为了一口杯中物,值得么?黄裙女子捣着臼里仙草,任由那只白毛有坑的兔子到处乱蹦。从来只闷头砍树,半天也撩不出一个屁来的吴章,砍完拖着桂枝就走的吴章,今天临走撂下两个字:重启。
重启了么?时机不对啊!被抢走一个天价核桃的李大爷,竟半点不恼火,看着丢在茶几上的三枚古钱,眉头紧锁。小翠被妈妈抱在怀里哄着,还在不停抽泣,边上几个闲人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远去的120车子拉响了警报,一路红灯。先救人,再治病,不然还能咋办。路口一个摔烂的鸡蛋饼,里脊粉条撒了一地。
慕溪北路,一个小区门口。一辆破旧三轮车,拖着煤气罐子,平底煎锅等,撑开的顶棚挂着一个纸牌子贴着收款二维码,纸牌上面写着:鸡蛋饼。一位面善的老阿姨,动作娴熟,一勺面浆扣下,小滚轮一推,一个饼成了,放上另一个锅加热好的里脊肉,火腿肠,再来一勺粉丝,完美。阿姨就要装袋打包,从不吃鸡蛋的年青人,提出要加一个鸡蛋。阿姨在桶里拿出一个鸡蛋,在锅沿上这么上一敲,蛋壳裂开,迅速移到锅里,再一捏,蛋就从壳里滑了出来,清黄分明。
这货睡了一万八千年,终于醒了。抬头一看,四周一片黑暗,没有电,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意思。摸来摸去,唯有一把斧头,只好硬着头皮抡起斧头,超着眼前的黑暗劈了过去。只听一声巨响,仿佛打开了一个时空的壳,轻而清的东西往上飘,重而浊的东往下沉…
一个被捆仙锁绑成一团的胖子,被四人高高抬起,扔进一口发光的井里。
小翠刹车似的停住哭泣,抬头看着天,妈妈顺着她的眼神也往天上看,天上什么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