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祖坟,对陈二狗来说,无非就是一个六里地外小土堆一样的丘冢,内里埋着一个疯癫的老头,说句没心没肺的实话,陈二狗对谁人模糊印象中只会酗酒发狂的老人并没有半点好感,虽然每年上坟的时候得恭顺重敬喊他一声爷爷。这座祖坟也着实没冒过青烟,从小到大陈二狗既没有挖到过六品叶的野参,也没在小兴安岭山脉中捕捉到让他几个月吃穿不愁的猎物,甚至作为张家寨唯一一名高中生好不容易熬到高考也在情理之中的落榜,至于这次是否真的祖坟冒青烟,陈二狗也不敢抱有过多期待。
在家中藏有一瓶好药酒的小屁孩瞠目结舌中,那群非富即贵的年轻驴友在村长李瘸子的向导下来到清闲,找到“守株待兔”的陈二狗,这不是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作为张家寨唯一熟悉普通话的村民,陈二狗虽然猜获得这些富人会有用获得他的地方。
就在陈二狗企图简陋自我先容一下的时候,对他怨念颇深的李瘸子连忙抢先用那拗口别扭的普通话道:“他叫陈二狗。”
似乎生怕解释不清楚,他说“二”的时候连忙伸出两根粗壮漆黑指甲满是黑垢的手指,说到“狗”的时候连忙吹了声口哨把四周他家那头癞皮狗阿黄叫了过来,惹来围观村民一阵乱哄哄大笑,几个从南部都市来的青年绝不掩饰他们的打趣眼神,只有谁人把玩着相机的女人轻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因为反感众人的起哄,照旧这么快就第二次晤面,等到她看到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镇定容貌,这才轻轻松开眉头,低头继续伺候那只陈二狗注定认不出牌子的相机。
领头容貌的高峻青年好小基础就懒得拿陈二狗的名字做文章,直截了当问道:“陈二狗,你们村子有会狩猎的人吗?”
面临这群似乎可以用钱砸死自己的富家子弟,陈二狗也没有发怵,微微思索,用一口还算尺度的口音问道:“要猎山跳狍子野鸡之类的,照旧?”
高峻青年那张心情单调到近乎面无心情的脸庞浮现一抹挖苦笑意,却也不说话,只是朝身旁那群同伴耸耸肩,似乎这是个很幼稚的问题,他身旁谁人村民眼中神仙一样的女孩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让人一饱眼福,陈二狗脸色微变,他身后谁人帮他拎着篮球的傻大个有意无意向前踏出一步,这个微小细节远不如女孩的摇曳风姿吸引眼球,但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角落、闷不吭声的平头男子却也踏出一步,看似漠不关心站到戴鸭舌帽女人身侧45度角的位置。
一个应该是来自上海的青年语气满是讥嘲,笑道:“要打那些小玩意,露珠河长白山狩猎场有成堆的,我们何须来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听说这块区域有凌驾600斤的大野猪,这才赶过来,如果能遇到黑熊豹子,那是更好。”
谁人寻思着要对照相女人下手的青年斜瞥着陈二狗说道:“钱不是问题,别说马鹿野猪,就是东北虎,我们也照样能打。”
陈二狗问道:“不会失事?”
隐隐不悦的青年冷笑道:“出了天大的事情我们也能帮你顶着,别空话,喊几个认识路的家伙,我们进山。”
陈二狗把想说的话咽回去,这群多数会来的幼崽子,他本意是担忧真要撞上了黑瞎子或者上四百斤的野猪,这群身体娇贵的城里人会吓得尿裤子,暗地里用方言骂了声滚犊子,也懒得解释,把身后的傻大个拎小鸡一样牵出来,道:“要进山,有他就够了。”
正在检察手机信号的高峻青年抬头瞧了眼笑得很像个呆子的傻大个,皱眉道:“他?”
陈二狗转头看着憨笑的大个子,道:“禁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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