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北门城门楼子。
今日有大官入城,城门楼子皆清空,以防大官从他人胯下过。
张虎恩躲在城门楼主里,透过窗格子看着下方的入城亲卫营,当看到巨细规格一模一样的十二顶官轿进了城门,一旁的德州新拳领李善州嗤笑道:
“东施效颦。”
“什么?”
“昔者秦皇泰山封禅,置副车十一辆,每车置卫士令一人,看来袁贼尚还知道自己的处境已到了人人喊打的田地。”
“嘿嘿,惋惜你不是张良,我也不是大铁锥。”
这个李善州别看五大三粗,内里却是个教书先生,因为欠了赌债,没怎样入了神拳,效果一入神拳,果真赌债就不敢来催他了,神拳子弟一扬袖就是街面上最大的恶霸,那些放贷的那里敢来惹,靠着能说会道能写会算,李善州连忙蹿升到了德州新拳领的位置,原本这念书人本不信什么刀枪不入,老君庇佑的鬼话,可看着神拳日益壮大,势力滔天的情势,思维相当活络的念书人连忙脑洞打开,什么改朝换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桥段就一个个的冒了出来,这不,他带着张虎恩买通了城门楼的神拳兄弟,匿伏在这里,目的就是看张虎恩这个神秘的道长有什么招能够刺杀老袁。
只见十二顶官轿来到孙成勋的眼前,孙成勋也不知道该向拿顶轿子行礼,正尴尬不已的时候,左侧的一顶轿子伸出一只手来,说到:
“孙知府,前面带路吧!”
孙成勋忙恐惧地向拿顶轿子还礼,这一还礼。便听头上乍起一声大喝:
“袁贼,纳命来!”
张虎恩正准备冲出去,就听见一阵召唤。只见从南北大道北门四周的屋顶上突然跃下数十个黑衣蒙面之人,手中武器林林总总。大叫着杀袁世凯啊跳到轿子中间,挥舞着武器杀向孙成勋扑面的轿子。
“这是什么情况?”
李善州也哑然道:
“不行知,兴许袁某人作恶多端,要他命的也不止咱们这一路吧?”
“有刺客!来人啊,掩护大人!”
孙成勋一边尖叫着一边飞快地逃走,亲卫营的人最先反映过来,靠的近的持刀过来盖住黑衣人,轿夫们倒也没有一哄而散。反而是抬起十二顶轿子便往城门跑。
“上煤油,封城门!”
张虎恩只以为眼前一花,刷刷刷从城门楼子的两旁飞出数十个土罐子,两个黑衣人将点燃的火炬往城楼下一扔,北门便被大火笼罩。
“杀袁世凯啊!”
北门火起,躲在临街铺子里的王、霍、黄、刘等人蒙着黑巾冲了出来,各地绿林好汉、江湖好汉、师兄师弟约摸三百来人从两旁的数十间店肆中杀出,杀得亲卫营那帮孙子哭爹喊娘。
王五舞着青龙偃月冲在最前面,那认真是挡者披靡,许多亲卫连人带武器被王五劈成两截儿。霍元甲的长枪、黄飞鸿的双刀,如猛虎的两翼一般替王五照顾着两侧,刘鹗拿着骑枪守着王五后背。又不开眼上来偷袭都被他一枪轰飞。
(我草,各个战斗力2oo啊,这堆猛人都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啊?)
十二顶轿子已经停在了北门前,其中十一顶轿子拉开轿帘,轿中出来的皆是力大无穷的军中健卒,和轿夫一起抄起藏在轿中的毛瑟枪,组成五十五人的方阵,护着最后一顶小轿顺着城墙根逃走。
“袁贼,休走!”
王五大叫一声。提刀冲出了战团,黄飞鸿喊了一声小心火枪。便见前方一片白烟乍现,噼噼啪啪的枪响声已然响起。
幸得霍元甲早一步将王五扑倒在地。王五才只是小腿擦破了点皮,否则就成沙漏了。小轿里传来一声冷笑:
“哼,你有武功,我有火枪!”
轿中人下令开火,霍元甲挡在王五眼前喊道:
“五哥,快跑!”
只听放枪之声响起,霍元甲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只见身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峻的蓝袍道长,手拿一杆拂尘,正在哈哈大笑:
“你有火枪,我有神功!哈哈哈哈!”
“开火开火!那是障眼法,不要相信!”
亲卫的火枪又一次响了起来,张虎恩没有动,因为他背后的霍元甲和王五还没有脱离,伸手一扫,几十圆头弹连忙反射回去,许多火枪手还没有做出应激反映就被反射回来的弹丸射穿了脑门,见他们还要顽抗,张虎恩拂尘乱扫,杀的血雾横溅,肚肠乱飞,头颅乱滚,手脚漫天。让一众前来袭杀袁世凯的小同伴们目瞪口呆,到底今天谁是主角啊?
火枪方阵连忙分崩离析,命大的扔掉枪躲得远远的,忠心的护在轿子前也不是张虎恩的一合之将,当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清兵被张虎恩一指点死之后,那小轿中人竟也提着一把日制军刀冲了出来。
“张勋!”
看清来人,是个满脸横肉身穿铠甲的大胡子武夫,王五不由大叫道,那张勋一击被张虎恩轻巧躲开,他也不追击,只是持刀护在身前,侃侃而谈道:
“诸位好汉做的好企图,不外照旧谁人年中的错,你等行事不秘,企图早被智囊得知,今日布下这个局,即是让你等见识一番袁大帅的手段。”
口吻恰似众人被他困绕了一般,王五提着大刀走了过来,扯下面罩,朝张虎恩行了个礼,然后对张勋说:
“张勋,你已到了这步田地,还不是一枚弃子,有什么值得你吹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