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温良,你见到书棋了吗?”向浩宇推门而入,半天没见到韩书棋的身影,他有些担心。
今日瑾瑜大婚,若是有人趁机生事,还伤了书棋该怎么办?
温良摇了摇扇子,他思量片刻,说:“不必担心,书棋可能是替无萱感到高兴,躲着喝小酒。”
这个理由向浩宇自是不信,却听温良继续道:“不信你去酒窖问问,看书棋是否过去取酒了。”
向浩宇有点迟疑,“好。”
向浩宇离开后,左枫抱手面无表情的陈述:“你又说谎了。”
“不然,如实相告吗?”温良轻笑两声,“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左枫眸色不解,“此话怎讲?”
听着左枫的询问,温良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的风景,“书棋对无萱有感,只是藏在心里。”
“又因为瑾瑜和无萱情深已久,叫他一直以为自己将无萱视作妹妹。但实则,他是心悦于无萱。”
左枫皱眉,回想韩书棋的举措,并未发觉温良所说的,“你确定?”
“自然。”
温良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将窗关起,说:“我去寻小肆,你去查查账。”
“都大婚之夜了,你还守财?”左枫皱了皱眉,他拿起剑,朝外走去。
温良反问,“身为商人,难道不该守财?”
左枫出去后,温良淡淡一笑,他看了眼桌上的酒壶,朝书房走去。
这微小的可能真的会在今夜发生吗?
罢了,天要如此,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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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内,薛琪儿将头盖给钟离无萱戴上,“我说无萱啊,你就稍微忍会儿,把红盖头戴上。”
“才不,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就是为了让瑾瑜第一时间看到吗?”说着,钟离无萱再一次把红盖头拉下。
薛琪儿看了想打人,“你就是嫌它挡着你看东西了!”
钟离无萱有点心虚道:“怎会?我明明是想让瑾瑜第一眼就看到我。”
“醒醒,他进门见到的第一人是我,我还得主持你俩行洞房礼。”
薛琪儿撇了撇嘴,说:“你啊,就是瑾瑜名声败坏,定安寺还没澄清,都能奋不顾身的硬拉着他成亲,怎的现在戴会儿红盖头都不行?”
钟离无萱吐了吐舌头,“这是两码事,我图的是瑾瑜这个人,又不是瑾瑜的名声。而且,我担心瑾瑜会反悔,当然要早点生米煮成熟饭。”
薛琪儿:“……”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但这红盖头,我是真的不想戴,太闷了。”钟离无萱顿了顿,继续说道:“还会把我的妆弄花,把我的发式弄乱。”
薛琪儿:“……”
借口!
全都是借口!
“笃笃——”
听到敲门声,抱手盘膝坐在床上的钟离无萱立刻偏头,马上调整自己的姿势,乖乖坐正。
“快,红盖头刚丢哪去了?!”
“琪儿姐,我的喜服没弄到皱褶吧?”
薛琪儿:“……”
薛琪儿微抽了抽眼角,她立刻去给钟离无萱收拾好,然后就转身去开门。
未想,门外的不是阮瑾瑜他们,而是三名陌生的男子,他们的身后是被抹了脖子的墨雪庄弟子。
薛琪儿眉头一皱,当即抽出铁鞭,与三人较量,她大喊道:“无萱,快走!”
钟离无萱猛地一掀红盖头,从枕头下抽出剑,掠了上去,“琪儿姐,我来帮你!”
“别来!”
薛琪儿将她震开,“跑!”
对方武功高强,又有备而来,她们并非对手。与其双双战死,不若让她拼进全力阻拦,护无萱逃出去。
钟离无萱不想走,但薛琪儿却找到机会,将她从窗户轰了出去,就是因此挨了一刀也似无所察觉。
薛琪儿将厚重的柜子轰到窗边,拦住三名男子的追捕,同时一甩鞭打翻了烛灯。
她的眸色凝重,墨雪庄肯定是遇袭了,不然浩宇和瑾瑜不可能现在都过不来。
至于温良,他肯定会和左枫前去保住墨雪庄的机密,暂时顾不得这边。所以,她现在能靠的只有手里的铁鞭。
只求书棋能够尽早赶回来,无萱实力不足以自保,她现在抽不出身去护她。
喜房外,皆是倒地的庄中弟子。
鲜红的血与洁白的雪相融,在寒风的吹拂下形成血沙,冬日冷冽的冰寒正肆无忌惮的夺走他们躯体里的余温。
钟离无萱捂着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周遭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叫她有些分不清方向,不知该往哪边走。
忽地,钟离无萱的眸子一亮,她看到了剑庄主,忙跑过去,“爹爹,你快帮我救救琪儿。”
琪儿是为了她才留在里面的,琪儿本来是可以逃的,她不能害琪儿失去性命!
看着钟离无萱眸中的恐惧和悲痛,剑庄主皱眉,语气坚决道:“我可以帮忙,但你要跟我回去。”
钟离无萱一怔,并没有答应,她拿剑抵着脖子,带着哭腔道:“爹爹,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寒风中,钟离无萱眸中的希冀缓缓破碎,似是想要熄灭,她以自己的命作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