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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吴良亦是觉得下身升起一丝凉意,下意识的提了提裤子。
不过对于这个叫做“阿旺”的老者的这番说法,吴良心中却是略有些微词。
不错!
如今尚且在世的医生张仲景所著的《金匮要略》中确实有这种病的记载,原文应该是“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喝。”
这里面明确提到了这种病症的临床症状,主要就是眼部、口部与两腿之间发生严重溃烂,最终导致不治而亡,与阿旺展示给他们查看的尸首极为相似。
而这个时代,人们也普遍认为这种病与行为不检点有关,乃是一种难以治愈的脏病。
但吴良对这种病有所了解,并不是因为张仲景的《金匮要略》。
他是个学考古的,而不是学医的。
虽然《金匮要略》乃是一部古籍,肯定能与考古扯上关系,但这并不代表吴良便能够将里面的内容全部记下来,毕竟他只是一个精力有限的人,正所谓术业有专精,这并不是他专精的方向。
吴良知道这种病,是因为这种病还有另外一个令他很感兴趣的名字,叫做“丝绸之路病”。
而这个名字的由来,则是因为这种病的发病范围与古丝绸之路的线路基本吻合,并且后世依旧存在这样的疾病。
在这个名字的吸引下。
吴良也曾深入研究过这种病的资料,从而得出了一个与古书记载不太一样的结论这种病其实并不是什么传染性疾病,甚至与生活不检点的行为也并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一种免疫系统疾病,乃是血管炎导致的一种病变形式。
后世中医,仍然将这种病叫做“狐惑病”,而西医则将其称为“白塞氏综合征”。
另外据吴良所知,在他穿越之前,西医对“白塞氏综合征”还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而中医则配置出了一种特效冲剂,具体什么名字吴良自然是没有记住,况且就算记住名字也没什么用,难道这个时代还有地方去买是怎么着?
配制自然也是不现实的,这玩意儿有专利,吴良不可能看到配方,况且就算看到了,后世的中药提炼技术已经达到了十分先进的程度,肯定也不是他这个门外汉能够仅用一双手便配制出来的。
不过通过这些也可以看出,这种病在后世已经不是绝症。
而令吴良比较疑惑,并且心中存有疑虑的是
这玩意儿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狐惑”,又或是后世所知的“狐惑”与现在的“狐惑”是否有什么区别,毕竟据他所知,某些病症与病毒也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改变与进化的。
而后世研究表明,“狐惑病”并不具有传染性,唯一的传播方式便是可能与遗传有关,还只是可能!
可眼前的情况,却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还在同一时期死亡,这显然已经超出了非传染性疾病的范畴,如果这种病症确实是“狐惑病”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隐情。
“可是……阿旺叔,就算这些人都是得了‘狐惑’而死,你叫我回来又能帮什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种田干苦力,不会给人医病。”
喀布尔闻言却是更加疑惑,皱着脸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也染上了‘狐惑’……”
阿旺苦笑了一声,说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
说着话,阿旺还特意将自己的下唇揪开,将已经出现溃烂的口腔展示给喀布尔与众人查看,接着又正色说道,“下面更加严重,我就不给你们看了,总之,我已是命不久矣,喀布尔,你知道我此生并未娶妻生子,目前还能联系上的便只有你这么一个外甥了,我只要你答应,待我死后将我的遗体埋在祁连山上,我的庄子与房屋便由你来处置,你可答应?”
“阿旺叔……”
听了这话,喀布尔显然懵了。
他哪里能想到他这个远近闻名的巫医叔父,这次将他叫回来,竟是安排后事的……
虽说医者不自医,但眼前死了这么多人,就连阿旺也染上了此病,这显然已经不是自医与不自医的问题,而是一种颇为严重的可怕疾病。
“杨万里,速速带人走出庄子,使用烧酒擦拭双手、口鼻!”
吴良则立刻对杨万里下令道。
“诺,跟我走!”
杨万里领命待人向外走。
剩下的几名瓬人军骨干则在吴良的示意下,同样取出烧酒进行消毒,又将防毒面罩取了出来加以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