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葬在这座陵墓之中的丘穆公,可能也没有尸首,或者只有一部分?
“原来如此。”
吴良微微颔首,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又多问了一句,“除了这种说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说法?”
“这其他的说法嘛……”
于吉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又道,“那可就多了去了,不过那都是有关铜镜的传说,与墓主人本无干系,据说有些常用于祭天问道的铜镜会被天道降下因果,从而具有了一些极为神奇的功效,有的能够驱鬼役神,有的能够避疟化邪……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秦王嬴政的‘照骨镜’,据说此物可鉴五脏六腑七经八脉。”
“只是此等宝镜皆已是难得一见的神物,将其置于此处去为一个死人招魂引路,未免也太过暴殄天物了,非但折损了宝镜,只怕对墓主人也未必便有什么好处。”
听了这番话,吴良很快变得出了一个结论:“所以,老先生认为这面铜镜就是一面普通的铜镜?”
“常理来讲,应是如此。”
于吉点了点头,话却也未说得太满。
见于吉这么说,吴良也是略微安心了一些。
再想到历史上诸葛亮既然在这座墓中得到“八阵图”、“木牛流马”与“诸葛连弩”,并且还得了个可以算是寿终正寝的结局,心中不由的更加安定,回头冲典韦使了个眼色说道:“既然如此,这最后一层棺我们已经开了半晌,便是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应该已经显露了出来,如今一切相安无事,咱们便继续开棺吧……诸葛贤弟,你虽年纪尚小,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并过来帮忙。”
……
“嘭!”
伴随着一声响动。
最后一层梓木棺的棺盖终于被掀到了地上,吴良指挥典韦与诸葛亮退开的同时,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探着脖子向里面望去。
入眼是一身卖相比较好的丝绸袍子。
虽然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但保存的相当完整,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纺织出来的菱形花纹以及绣在上面的蟠龙图案。
据吴良所知,这已经是春秋时期最先进的纺织工艺了。
到了战国时期,丝绸上便已经不再只能纺织出这些比较单一的几何花纹,想要在上面呈现一些多变的图案,自然也就不需要再用绣工。
不过这身丝绸袍子里面似乎并没有任何遗体的痕迹,平平整整的铺设在棺中。
除此之外。
袍子上还有春秋时期着装惯用的玉质带钩,腰间放置着一块捆有挂绳的玉石配件,不过这些都也是摆放在上面,并不像殓衣一般穿戴。
袍子的下方,则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副鞣制皮靴。
这副皮靴也没有任何穿戴的痕迹,否则就算尸体完全腐坏殆尽,也应该是侧倒在棺材里面,而不是就像现在这样仿佛摆放出来展示一般鞋底朝下鞋面朝上,整齐的并列在一起……
如此再往上看。
吴良看到了一个高而狭长的直筒帽。
这便是春秋时期的官帽,没有此前在齐哀公墓中看到的天子与诸侯帽子上面的垂旒,这至少可以说明丘穆公与其后人皆无逾越之心,依旧很守本分。
而在这个帽子下面。
则是一个色彩斑斓的脑袋!
说是色彩斑斓,主要是因为这颗脑袋的眼鼻口眉皆是用了颜色比较鲜艳的彩漆绘制而成,面目皮肤也涂成了惨淡的白色,并且那双眼睛还是睁开着的!
初见这颗古怪的脑袋,吴良自是不由的有些心悸。
这感觉就像小时候在灵堂上见到扎纸店送来的纸人一般,难免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过如今吴良已经盗了这么多墓,各种死状的尸首已经见过不少,也算是有了一些经验,倒还不至于被这一幕吓着。
而且他很确定。
这颗脑袋是假的,不管是脸部轮廓还是眉眼五官,都与真人有着不小的区别,这些不同之处还会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心悸的感觉则与这种不协调和所处的环境有关。
“公子,这是衣冠冢?”
于吉不知何时也凑了上来,看过几眼之后便得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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