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兰德尔曼想把德军的尸体拿麦草盖起来,但被郑英奇摇头劝阻说:
“不要把尸体留在这里,要不然会牵连到这里的主人的。”
兰德尔曼转念一想,也对,忙试图配合郑英奇将这具尸体拖出去,但他的肩膀受伤了,根本用不上力,自嘲的说:“要是我肩膀没受伤,就这家伙,来三个我也能打死他们。”
从“大牛”这个绰号上就能看出兰德尔曼的体格有多壮——不过,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受伤的他差点被眼前这个瘦小的德国佬送“回家”,郑英奇笑了笑没有回答,将尸体拖到了外边丢进了水沟里,随即匆匆将仓库里的血迹掩盖了起来。
“我背你走吧。”
真·大牛·兰德尔曼的体格确实很好,但坏处很明显——背起来以后很沉,感觉跟一座山似的,以往经常炫耀自己有多壮的大牛,被郑英奇背着艰难的转移后,羞愧的不说话了,好半晌才赌咒发誓说:“我一定要减肥!”
“你喝凉水也瘦不下来。”郑英奇扎心的说了一句,郁闷的大牛伤心的擦去了郑英奇额上入注的汗水,再也不吭气了。
德国人去追击往奴南方向撤离的伞兵了,让两人得以安然的离开了短暂激战的村子,从“太壮”的阴影了走出来的兰德尔曼,又恢复了话痨的本色,一个劲的抱怨不靠谱的英国坦克,他抱怨的说:
“该死的克伦威尔坦克,打不过虎式就算了,我可以忍,但它差点压死我!”
原来这家伙这么惨,是因为受伤后被一辆击毁的克伦威尔坦克给坑的——那是一个斜坡,被击毁的克伦威尔坦克在惯性的作用下,阴魂不散的追了兰德尔曼二十多米,差点被这家伙吓得魂飞魄散。
“我发誓,以后打死我我也不靠近该死的英国坦克,这些英国佬,太坑了!”
听着兰德尔曼的赌咒发誓,郑英奇喘着气说:“咱们碰到的英国佬还算好的,在亚洲战场上,英国人可是坑掉了中国的一支远征军,据说,那支中国的远征军,是在日本人的包围圈中救出了这些英国佬,结果英国佬转头就把中国远征军坑给了日本鬼子!”
郑英奇在日常就喜欢给周围的人介绍中国,这日积月累下,e连的好些人对中国的感觉都挺不错的——起码这些人现在都知道,在亚洲战场上,有一个国家在对抗着该死的日本鬼子,甚至已经和杀千刀的日本鬼子,打了13年了!
……
e连的撤离和仓皇败逃扯不上关系——毕竟德国人准备好的伏击圈,并没有让e连上当,也没有给予e连重创,只是英军的坦克连被击毁了四辆坦克。
德国人想扩大战果,想多留下几辆坦克,但跑起来的克伦威尔坦克,又怎么可能让虎式给追上?
甚至……
坦克连比伞兵们乘坐卡车的伞兵更早进入到了奴南。
好在进了奴南以后,坦克连也没脸再跑了,剩余的坦克龟缩在了城内,利用城内的建筑打算和德军坦克决一雌雄,e连撤进了奴南以后,也就地筑建阵地,向营部和团部请求援兵,打算在奴南阻击德军的兵锋——这波德军是隶属107装甲旅的德军,他们本来驻扎在海尔德蒙,那里本来是506团攻击的目标,但506团还没打过去呢,人家就已经打过来了。
甚至还给e连准备了一顿大餐,可惜e连谨慎,并没有吃到德军的这顿大餐,甚至接触后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德军自然是是顺势追杀,准备从这里开始,一路掩杀过去,夺回所有的失地。
奴南之战因此随着德军的追击,爆发了。
一个多小时前,盟军气势高涨的进入到了奴南,奴南的荷兰人民和索恩、艾恩德霍芬的荷兰人民一样,热烈的欢迎了盟军的进入,他们也挂上了德军严令不许悬挂的橘黄色旗帜、羞辱了那些为德国人服务的“自己人”。
可当盟军仓皇撤入奴南后,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奴南人民,急忙扯掉了悬挂不久的橘黄色旗帜,把扔进了垃圾桶的德军旗帜、标识统统又翻了出来,并且封闭了自家的门,生怕盟军撤进自己家中……
英国的坦克连这时候想撤出奴南,他们的连长找上温特斯,说:“伙计,我们不能在这里打!荷兰是我们的友邦,上头命令我们不能毁掉过多的建筑,我们应该放弃奴南,和德国人在外面打!”
温特斯琢磨:德国人的虎式在野外是追不上英国人的克伦威尔坦克的,所有眼前的这家伙才说去外面打。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这样吧,我的人守在奴南城里,你的坦克连可以去外面迎战德国的虎式。”
“伙计,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英国的坦克连长急忙撇清,然后委婉的说:“我们不应该在奴南阻击这波德军。”
“这是命令,你可以去和你的上级讨价还价!”温特斯将命令扔在桌上,然后气汹汹的离开了临指——这些英国佬,真不要脸!
e连在城内借助建筑修建了简易阵地,迎来了德军的进攻,进攻的德国人,可不会像英国人一样“在乎”城内的建筑,各种火炮对着所有能轰到的地方就展开了炮轰,但e连的战斗意志远不是英国人可以比拟的,从下午四点激战到天黑,德国人始终没能攻下奴南,在天黑以后,德国人只能放弃进攻,后撤了几公里后等待次日进攻。
郑英奇在晚上11点多才搀扶着“大牛”兰德尔曼回到了奴南,两人绕路绕了很远才避开了德军的兵锋,但在进入奴南的时候,却差点被自己人给干掉——后补进来的二等兵科布被白天的战斗吓着了,执夜的时候,风吹草动都让他以为那是德军。
发现了执夜的自己人后,郑英奇就发出了响动,打算低声和执夜的友军联系,可哪怕是他喊出了别开枪是自己人,但科布还是果断的扣动了扳机,平时打靶的时候,科布的枪法很水,在e连能排到100名以后,但这一次科布打的非常准,子弹擦着“大牛”的脸颊掠了过去,留下了一条可怖的伤口,好悬没把大牛给吓死。
事后大牛说:“我以为我完蛋了——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我和雅各布绕路绕了那么远,雅各布差点累死了,结果到门口被自己人给打死了。”
能在事后说这话,显然大牛没死,他和布鲁尔一样,在伤愈归队后,都给自己“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混蛋留下了磨灭不了的记忆。
维尔什派了几个人把大牛送到了医务兵那里,揽着郑英奇的肩膀说:“雅各布,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的。”
“所以你们放心的把我留在了德国人里面?”郑英奇没好气的推开维尔什满是油腻的手:“我感谢你们八辈祖宗!”
“顺便也替我感谢下他们吧,”维尔什满不在乎,又贱兮兮的揽到了郑英奇的肩膀上:“吃饭,然后好好睡一觉,等会我喊你,咱们有个小任务?”
“小任务?”郑英奇鄙夷的说:“是‘美差’吧?”
维尔什嘿嘿笑着搓手,浑然没有把郑英奇当做牲口使唤的羞愧感,反倒是振振有词的说:“没办法,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相比维尔什的振振有词,温特斯就体恤多了,凌晨三点见到被维尔什拖来到的郑英奇后,说:“怎么是雅各布?他太累了。”
“长官,全连论捕俘的手段,有谁能超得过雅各布?只能多辛苦他了。”
“好吧,雅各布——这次任务结束,我给你特批一个长假!让你好好领略下荷兰人民的热情。”温特斯的话让其他两个人都银笑了起来,这个意思,他们都懂得。
德国人蹂躏过的地方,一口吃的能做到很多很多的事,这一点,他们从9月18号的晚上就知道了——嗯,荷兰人民很热情的。
郑英奇懒得理会这些精虫上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