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李星星搞清楚状况了。
渣爹陈狗蛋确实活着,已改名陈向阳,在李星星出生那一年跟路过的抗战队伍走了,敢打敢拼立了功,建国后就当干部,现已转业为省城大厂的厂长。
他身上有男人的通病。
贫穷时和李秀红如胶似漆,不过是因为除了李秀红,他没有别的选择,发达后有无数选择,就说包办婚姻不幸福,没跟李秀红正式离婚,就在抗战基地娶了一位革命伴侣,衣锦还乡后接走父母、弟弟、儿子,却将李秀红弃若敝屣,正式离了婚。
那会儿,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陈狗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升官发财换老婆,上行下效罢了。
李秀红在女儿被遗弃后找不回来时就有些疯癫,全心全意地照顾儿子,谁知最后不仅没了婚姻,也失去了儿子,还要被组织做思想工作要求进步,于是她彻底地疯了。
她被老李家接回来,一直由父母兄嫂和侄子们供养。
“我没疯。”李秀红附在女儿耳畔悄悄说道。
她们母女晚上睡一张炕,就住在老李家的东偏房。
硬邦邦的炕,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被,被子上面搭着李星星脱下的羊皮袄。
被褥虽然破旧,但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异味,和李秀红白天蓬头垢面的样子很不相符。
没有灯,屋里很黑,李星星看不到李秀红的神色,但李秀红却似察觉出她的疑惑,低声道:“我不疯的话,怎么撕掉陈狗蛋一块肉?他当年跟着抗战队伍离开时,拿着我陪嫁的二十块大洋当路费,功成名就后想把我撇一边,他做梦!”
李星星啊了一声,“您装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