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远轻轻跺脚,灯光再次亮起,门铃停止,他再次按门铃,几次之后,屋里始终没有动静。
想到忘昔发出的图片上,那血淋淋的伤口,宁寒远再也沉不住气,他退后两步,用力踹门。
几次之后,门没什么反应,倒把邻居引出来了。
隔壁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隔着防盗门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听声音是个男人,里面还有女人的声音低声唠叨,让他不要管闲事,宁寒远心说报警正好,再次跳起来踹门,那门都变了形,却依旧倔强地立着,没什么反应,邻居喊了起来:“警察马上就来了,我已经拍下你照片了,你跑不了!”
被拍照倒是个麻烦,虽然灯光昏暗,却也难保隐私不会流露出去,宁寒远脚下不停,嘴里跟邻居解释:“屋里是我朋友,他说他要自杀,我来看一看!”
这时楼上楼下的拐角处也站了人,听说有人要自杀,立刻都拥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在这过程中,屋里一直没什么反应。
邻居从屋里拿了一把扳手过来递给宁寒远:“踹门不行,不如撬锁来得快。”
宁寒远恍然,接过扳手暴力撬破门锁,邻居又拿了钳子和镙丝刀等工具,两人合力,很快就把锁撬开了。
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几个胆大的男人跟着宁寒远闯进屋去,女人们不敢进门,都拥在门口。
客厅亮着灯却没人,卧室门敞着,宁寒远一眼扫过去,在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中,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床单上大片的鲜血在灯光下显得十分刺目。
门口传来嘈杂声,原来是警方的人到了。
摸了摸这人脉博软弱无力,倒是还有心跳,宁寒远扯下床单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止血,警察进来,看到他动作专业娴熟,便在一边等着,直到他包扎完毕,才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性,把伤者抬下楼去。
警车暂且充做救护车,呜哇呜哇地喊着开走,留下一个中年警察询问了在场的人一些问题,最后要求宁寒远跟着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这倒没什么,宁寒远答应了,说:“您先等我一下,我得办点儿事。”
那警察看着很是和气,点头答应了,宁寒远便向邻居男子说,要求把他刚才拍的照片删了。
那男子大约二十八九岁,咧着嘴笑着,拿出手机删了照片,警察一看这是帮着撬门的那位,索性连他也带了去派出所做笔录。
警车已经去了医院,宁寒远索性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让两人上车,那中年警察笑道:“我还是头一次办案坐这么好的车。”
邻居男人更是激动,搓着手道:“兄弟,能让我开车不,我有驾照,五年的驾龄了!”就是没有车,全靠蹭车开。
宁寒远没当回事,正好他急着给田小梨打电话呢,打开车门下车,坐在副驾位,邻居男人搓着双手,喜不自禁地上了驾驶座,这里摸摸,那里拨拨,后座的警官见他这样,倒有几分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