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春桃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姜稚抬了抬下巴。
谢旪看了看手。
那老头瘦得没没有二两肉,他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下去怕会直接给打死了。
可他也实在是手痒很久。
于是再不犹豫,杀气腾腾的朝着老头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
老头慌的连连后退,张嘴想向太子求救,可谢弥突然低头咳嗽两声,福公公赶紧凑近抚了抚他的背。
站的位置刚好把谢弥挡了个严实。
就这一耽搁,谢旪欺上前来“啪啪”几个耳光,直将老头抽得如陀螺一般转了两圈。
倒地时已经翻着白眼,没了动静。
谢旪怕他装晕又补了两脚,见真的晕过去了才反身向姜稚回话。
姜稚声音清冷:“打死了?”
谢旪抱拳:“没死。”
她便“哦”了一声没有下文,脸上的神色却带了些遗憾。
跪在地上的百姓见了谢旪的凶残纷纷又跪着向后退,跪在外围离得远些的更是匍匐着身子贴着地偷偷爬走了。
他们能走尚嵘却是不行的。
可气势已经被姜稚占尽,他自不能在以她妾室的身份羞辱于她,只能咬紧了宴王杀人如麻命惹了天怒这一条,死死拦住马车不许谢宴辞进京。
他不与姜稚纠缠,只等着谢弥拿主意。
却没想到谢弥侧着脸对着姜稚问道:“姜姨娘如何说?”
僵持到这般,姜稚已经看出了谢弥维护之意,自然对他十分有好感。
且她也恼怒尚嵘的紧紧相逼,和他背后之人的恶意。
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尚公子口口声声为了百姓自是让人感动,可王爷毕竟身份尊贵总不能只凭着他两句话就让王爷连夜而返。”
“既然争论不休迟迟没有决断不如妾身替王爷敲了那登闻鼓,进宫让陛下判一判如何?”
“你疯了?!”
尚嵘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姜稚,不相信她一个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胆量。
这宫他是不能进的,谢宴辞再如何也是皇子,难道晋安帝还能帮着他羞辱自己的儿子?
宴王是个疯的,府上的小妾也是个疯的。
尚嵘跪行到谢弥跟前,焦急的唤了声:“太子殿下。”
谢弥恰到好处的面露为难。
于是姜稚缓缓笑了:“虽去面圣,只有妾身与尚公子却是不行的。今日在场之人皆是苦主和人证,就让尚公子的三五好友,和刚才跪在地上振臂高呼的百姓一起进宫。”
“还是如刚才那般,将王爷所做的大恶之事向陛下说一说顺嘴哭一哭。”
“陛下是这世上最为博学聪慧之人,一定会为各位做主!”
话音落下,跪在地上的人纷纷烫脚一般跳了起来。
纨绔们这回是真的吓得差点哭出来,连说不必不必。
跟风的百姓有些险些尿了裤子,直叫道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们是收了银子,却没想过要把命搭进去啊!
就是冲着人多和太子仁慈才敢对着谢宴辞叫板,真进了宫不死也要脱层皮。
见说不动谢弥与姜稚,又唤起谢宴辞,哀嚎着求饶。
许久未出现的谢宴辞这才漏了脸,他靠近姜稚,几乎将人抱在怀里,既有些苦恼又有些得意的勾着嘴角:“非是本王不愿,而是本王这爱妾一直脾性大,有时本王还要避让三分。”
“你说你们惹谁不好,惹她做什么?”
众人心中叫苦不送,直在心里怒骂。我们哪是惹她,分明针对的是你才对啊!
不同于别人急的跳脚,尚嵘尚存了几分理智。他神色狰狞的看着姜稚:“依大盛律发,敲登门鼓者仗三十,也不知姜姨娘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