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都尴尬无比。
家里有没有什么方子他们当然再清楚不过。
别说家里的女眷们压根不管生意上的事儿,就算偶尔得到了什么做生意的方子,也肯定会交给他们。
再退一步说,父子俩都不认为曾小燕有本事能从曾家偷走方子。
哪一个主子的院子里屋子里没有伺候的人?哪儿是她能偷得到的?
这脸丢大了!
曾大少爷不肯承认这么丢脸的事儿,“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舅舅不可能是这种人,要么一定是下边的人挑唆的。”
曾老爷自然认同,“我看一定是这样。”
曾大少爷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恼火,忍不住微微冷笑:“就算是下边人挑唆的,也不见得不是事出有因。许娘子,恕我冒昧多问一句,其实我也挺好奇,许娘子是如何得到这些方子的?什么时候得到的?为什么不找别人、却偏偏找了小燕和那林氏合作呢?”
这话很不客气,许知春三人都变了变脸色。
曾小燕险些就要跟他杠,被许知春一记眼色止住。
“这似乎跟曾大少爷没有什么关系吧?”
“呵呵,是没什么关系,但我很好奇。我想不光我会好奇,大多数旁人都会好奇。这里没有外人,恕我直言,许娘子一介乡下妇人,原是什么都不懂的,忽然之间得到了方子、忽然之间进城摆摊做起了生意、偏偏合作之人又有小燕、小燕又偏偏是我们曾家的人、我们曾家正好是生意人家......所以,即便有人会顺着多想些什么、猜测些什么,也不奇怪。我舅舅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听人说了这事儿,沉不住气也难怪。”
“小燕的脾气又不好,说起话来别人哪儿痛专门往哪儿戳,生怕不能让对方生气似的。与我舅舅说话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舅舅一气之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情有可原。我娘不懂这些外头的事,料想是舅舅跟她说的。”
“所以许娘子,你能解释解释吗?”
梁明亮听得脑袋瓜子晕乎乎的,挠挠头,看看媳妇、再看看许知春,感觉脑门子前冒星星,他好像没听懂哎。
不过知春和他媳妇都很生气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是了,曾家大少爷嘴里能有什么好话。
曾小燕忍无可忍:“无耻!”
许知春:“曾大少爷家里有什么方子,都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在某个时间拿出来运营,不如先一样一样也说给我听开开眼,礼尚往来嘛,不然太不公平。”
曾大少爷怒极冷笑:“这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你们曾家有钱、是商户,所以你们无论得到什么方子都理所当然,而我是农户,所以我手里但凡有个什么方子,必定来历不明?这是什么道理?”
曾大少爷非但没有觉得自己不对,还觉得许知春强词夺理:“许娘子说的不正是道理吗?乡下人家哪里有机会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许知春冷笑:“天子素来为男子,然前朝也有女帝,凡事都会有例外不是吗?你有凭据就拿凭据说事儿,无端妄加揣测、还逼着人自证清白,曾大少爷,我想请问,您凭什么呢?”
“你!”曾大少爷有些恼羞成怒:“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是那个例外?”
许知春:“因为,我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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