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该死的冷夜寒竟敢联合天佑国的九王爷,算计本宫!”
他咬碎银牙,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狠辣,双手握拳,指甲深陷掌心。
想到那几人目的同样是宝藏,太子心思急转,当下便有了盘算。
“既然大家都想得到龙壁城的宝藏,本宫就守在这寒潭边,不信等不来他们!”
心中笃定主意,太子再次扯着嗓子下令,声音因缺氧与嘶吼变得沙哑干裂,仿若破损风箱艰难喘息。
“所有人听令,如上次那般,呈阶梯递进向前!陷进泥沼里的人不必理会,后面的,踩着他们尸体走,减缓下沉速度!”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露惊恐、难以置信之色,脚下却不敢停。
一时间,泥沼里惨叫、咒骂、哭号此起彼伏,士兵们仿若提线木偶,机械地执行这泯灭人性的命令,麻木地踩踏同伴身躯。
每一脚落下,伴随着沉闷声响与绝望嘶吼,泥沼仿若修罗炼狱,血腥之气在浑浊空气中弥漫开来。
太子借力踩着几个士兵肩头,身形狼狈不堪,名贵靴子沾满泥泞与鲜血,却决绝无比地奋力朝寒潭挪去。
此刻,他心中只剩那炽热滚烫、仿若散发着金光的宝藏幻影,全然不顾脚下冤魂哀号,仿若被恶魔附了身,一意孤行奔向未知“希望”,任由这场夺命灾祸在泥沼中持续上演、愈演愈烈,将人性的贪婪、丑恶以及盲目,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浑浊泥沼与凛冽寒风之中。
风在山谷间横冲直撞,发出阵阵如鬼泣般阴森凄厉的声响,那尖锐的呼啸似要撕裂这凝重的空气,又仿若在为泥沼中的惨烈一幕奏响哀恸的葬歌。
群山环抱间,这片泥沼仿若张开血盆大口的洪荒巨兽,无情吞噬着一切闯入者的生机。
陆今安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负手而立于半山腰的缓坡之上,身姿挺拔卓然宛如苍松,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夜霜雪雕琢过一般,不见丝毫波澜,深邃眼眸仿若幽深得不见底的古潭,平静如水地凝视着泥沼中苦苦挣扎、呼救声此起彼伏的太子等人。
那般镇定自若,仿佛眼前上演的不是生死危机,而是一场既定结局的戏码,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卿梦迟静静站在他身侧,一袭月白长袍本该飘逸出尘,此刻却星星点点沾染了不少泥点污渍,可这非但没折损她的温婉风姿,反倒添了几分坚韧利落的气韵。
她同样神色安然,美眸里倒映着泥沼乱象,仿若只是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看客,在看一场无关紧要、荒诞可笑的闹剧。
靠在一旁山壁上的冷夜寒,双手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大口大口贪婪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满脸的惊恐尚未完全褪去,心有余悸地抬手抚平胸口急促跳动、仿若要冲出嗓子眼的心脏。
他抬眼瞧见陆今安与卿梦迟这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头陡然一亮,仿若一道灵光瞬间劈开脑海里的混沌迷雾,诸多疑惑刹那间串联起来,恍然大悟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二人的计谋!”
话语里带着几分嗔怪埋怨,好似在控诉被蒙在鼓里的委屈,却又藏不住对二人智谋的由衷钦佩,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