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陈晏沉沉睡去。
梁竞舟跟只过了期的火腿肠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响陈晏刚刚的话。
她说,“等你准备好。”
梁竞舟当时就想说早就准备好了,他能把酒席从田水村办到金黄镇。
可对上陈晏沉静的视线,梁竞舟的话憋在嘴里,他翻了个身,就着窗外的月色描绘陈晏的眉眼。
他想明白了陈晏说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摆酒,也是噩梦里的景象。
那之后。
梁竞舟突然忙了几天。
海城的手表也到了,陈晏之所以知道,还是陈愿跟她说的。
李妮住院期间,杜管月在病房认识个媒人,知道她闺女没结婚,非得要给陈愿介绍对象。
对方在县城上班,说是煤矿厂的,还是个小领导。
就是年纪比陈愿大几岁,头一次见面,就带陈愿去供销社买东西。
供销社人满为患,打听才知道都是来买手表的,陈愿一听就知道是陈晏生产的那款。
于是也顾不上跟那个相亲对象逛,赶紧回来告诉陈晏。
陈晏没亲眼见到那个场面,只当卖的还不错,第二天,程经理和钱冬梅就来了。
程经理面色红润,见到陈晏第一眼就告诉她卖完了。
哪个时代都不缺有钱人。
陈晏有些惊讶,钱冬梅当上主任之后,烫了头发,从穿着打扮看着都和以前不一样。
她坐在陈晏旁边,“陈晏妹子,还能再调一批货不,趁热打铁。”
手表厂那边短时间内肯定是调不出来了。
陈晏攥了下手掌,语气沉沉,“程叔,一个月,你能给我准确合作的供销社名单吗。”
程经理反应过来陈晏要做什么。
激动的一拍扶手,“必须能!这事交给我吧。”
他们一走,陈晏就去找王瑞长,她原先准备等梁竞舟的,他这几天不知道忙什么。
每天早早出门,晚上陈晏都睡着了才回来。
要不是半夜滚烫的被窝和早晨桌子上的早点,她差点以为梁竞舟没回来。
王瑞长家里有客人。
宋知华招呼陈晏进来,压低声音,“小学校长,说是学校老师不够,过来跟老王商量看村里能调人不。”
屋里传来说话声。
陈晏没进去,跟宋知华坐在院子里,她抬抬下巴,“村里有合适的人吗。”
宋知华正在给孩子纳鞋底,铅笔在纸上快速划出鞋样子,摇摇头,“有文化的都去县城工作了,要不就是初中都没读完,怎么教孩子。”
她叹了口气,“不过老师不够也是个事,听说现在学校都乱了套了,哪个老师有时间哪个老师就去带两节课,现在都累病了。”
剪好的鞋样子放在一边,原先的夹回书里。
陈晏看着那本高中数学,突然开口,“我倒是有个老师好人选。”
“是哪位?”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说话的是那位头发花白的校长。
他听见陈晏的话满脸激动,颇有种陈晏现在说名字,他就是绑也得把人绑到学校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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