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这一句话把两方的关系说的非常明白了。
然而比起许坚平的暴怒,连小川却是另一个反应。
「地傀宗是传承两千年的宗门,有天下最好的傀儡之术,江盟主说地傀宗没有加入苍梦联盟的资格,倒是说说苍梦联盟的宗门有什么独到之处。」
江潜没想到连小川对自己的表态之言较真起来,却也不惧他的质疑。
「苍梦联盟第一个宗门便是银鸢佣兵团,银鸢曾凭一己之力歼灭玄武宗最强的寅堂,江某就没听过神殒之地有哪个上宗敢挑战玄武宗的分堂。」
连小川摇了摇头说道:「银鸢没有武学传承,不算宗门,只是个佣兵团,若神殒之地的高手凑一凑组个佣兵团,要歼灭玄武宗的分堂也不是难事,这不算有什么独到之处。」
江潜被连小川气乐,魔宗被玄武宗压在神殒之地数百年,不敢向外扩张,在连小川口中却变成击败玄武宗不是难事。
好,既然连小川要讲武学传承,江潜就跟连小川讲传承。
「要讲武学传承也行,苍梦联盟的成员有真月斋、少觉寺、晋一派,无一不是比神殒的上宗传承更久远,且是天下间佛道两系的指标性宗门。」
连小川又摇了摇头说道:「这三宗只是时间久远而已,从没听过他们在大型争斗有什么作为,高手也寥寥无几,更别说连晋陵的大本营都被人攻破,现在加盟苍梦联盟的少觉寺也不是真的少觉寺。」
江潜已久未与人做口舌之辩,既然连小川要挑战自己,江潜也不客气的说道:「神殒上宗两千年来也出不了一个武圣,凭什么和人讲高手?真月斋的萍雪神尼不但已是武圣,全天下皆知魔宗至宝悲歌在真月斋手上,也没听过有哪个神殒上宗敢去索要悲歌。」
连小川这次侧着头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其他上宗怎么想的我也不知,但悲歌于地傀宗无用,在地傀大阵面前,萍雪神尼也只能望风而逃。」
江潜这时终于发现,这连小川脸皮之厚,简直和胡混有拚。
他真想让南月晴现在就提着悲歌杀来,看看什么地傀大阵挡不挡得住。
「连掌门要说无法证实的大话,自是无人能反驳,就不知这地傀大阵若真如此厉害,地傀宗连对付常宗还要找沉香派相助,哼!恐怕不过如此。」
这次连小川还没回话,刚刚一路暴怒的许坚平突然正色说道:「地傀大阵确实不怕任何神兵,我们不用来对付常宗,只是不想让血流成河。」
连小川突然眯起眼睛说道:「不然江盟主可以亲自来试试地傀大阵威力,我们调降到平时的一成威力就好,若江盟主破不了,就要帮地傀宗去向牟青和杨文昊传话,请他们进攻落霞宫。」
江潜这时才警觉,莫非连小川这一连串的问答早有预谋,想让他去闯地傀大阵,但看连小川和许坚平的反应又确实不像,更像是兴之所至而已,出自于他们对地傀大阵的无比信心。
他自是不相信一成威力的地傀大阵就能困住自己,心想既然连小川想挑战自己,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也好。
「好,江某就来破这地傀大阵,不过江某也有一个要求,若江某破了地傀大阵,连掌门需将傀影术正本交给江某。」
江潜并不知道地傀宗有什么宝物,只听说过地傀宗操控傀儡有一招叫傀影术的独到法门,他不想让连小川做无本买卖,便提出要有彩头的赌约。
许坚平听到江潜要把傀影术列为彩头已经变色,连小川却毫不在意的说道:「好,若江盟主胜,我就把傀影术正本交给江盟主,若江盟主破不了,就需让沉香派进攻落霞宫。」
江潜并非听不出连小川话中有得寸进尺之意,原本只说让他传话,现在又变成要让沉香派进攻落霞宫,但江潜觉得自己必能破什么地傀大阵,也懒得和连小川废话,当作同意这个赌约。
连小川和许坚平带江潜到了一个四面环墙、墙外又有看台的场地,跟一般擂台的设计有点像,只是比擂台大了许多,可容纳上百人同时厮杀都不嫌壅挤。
「这是地傀宗的傀儡竞技场,等等江盟主就在此破阵,请江盟主先随我来。」
连小川没带江潜进入竞技场,而是进入竞技场之旁一间很大的屋舍。
刚踏入屋舍,江潜就感到四道很强的气势锁定自己,连小川随手一挥,四个围上来的人影又迅速后退,抱着拳静立在一旁。
江潜感应到这四个人都在武尊后期修为,且似乎有一套合击之术,江潜没想到看似衰落的地傀宗,竟然能将四个高阶武尊当成卫兵。
然而定睛一看,江潜才发现这四个并非活人,而只是四具傀儡。
到此时江潜才第一次高看地傀宗,他没想到傀儡能做到如此程度,不但有武尊修为,还无需派人操控,更重要的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和一般修练者一样。
连小川下巴扬了起来,骄傲的对江潜说道:「这些看门的只是最基本的傀儡,傀儡之道千变万化,江盟主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江潜确实生出一份警惕之心,但连小川越是这样说,江潜便越想试试,他还是认为自己不会输,而就算输了,大不了就跑一趟沉香派驻地,牟青和杨文昊愿不愿意配合就不在赌约范围。
「连掌门带江某来此,就为了要展现这四具傀儡吗?」
连小川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江盟主请随我来。」
接着众人又往大屋深处走去,到了中段又有六只兽形傀儡冲了出来,又被连小川随手一挥阻止了行动。
江潜这时已完全收起小觑之心,这六只兽形傀儡已有武皇初期修为,且其中还有看似会飞的傀儡。
终于走到尽头的一个房间前面,连小川拿出代表他身分的掌门令牌,往一个插孔处插了进去,房门自动打开。
但连小川却没进入房间的意思,房中有一位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