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师兄又约我来此,想必是有备而来,程某领教曾师兄高招。」程刚向曾亦真抱了一拳,先礼后兵。
江潜在旁很想提醒程刚,你眼前这个人其实不太长记性,等等下手轻一点,别又让他躺个一两月。
「等等,这次我不是找你打架的。」曾亦真突然摇了摇手说道:「咱俩打了三次也算有缘,听闻师弟要离宗远行,我特邀你来共饮一杯,算是替师弟饯行。」
「江师弟也一起来吧,嘿嘿,这次我是订忘尘居的包厢。」曾亦真搔了搔头对旁边的江潜说道。
江潜看到曾亦真这贼乎乎的样子,叹了口气,半年前曾亦真也邀他喝酒,去的是临渊集着名青楼迎香阁,当时才十六岁的江潜哪有过如此香艳的体验,当晚不知暗中擦了几次鼻血,从此后一听闻曾亦真邀他喝酒就自动消失,生怕再次身陷妖地。
忘尘居是一般酒楼,曾亦真把话挑明,就是不想再给江潜拒绝机会。
程刚在擂台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平时倒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他和曾亦真本无冤仇,私下对曾亦真屡败屡战来挑战他也有些佩服,便也轻易答应了。
分主客之位坐定上菜后,曾亦真抢着向程刚敬酒,程刚连称不敢。
「程师弟,别人不知你为何远行,我岂会不知,这杯该敬。」
江潜知道曾亦真乃曾氏少爷,而曾氏最重要的产业就是经营驿站,平时消息颇为灵通,江潜和曾亦真结交,一方面是两人谈得来,却也存有借助曾氏的驿站系统打探消息的私心,听到曾亦真如此说道,也提起了好奇心在旁倾听。
「唉,如果可以,学艺未成我又怎想下山,师兄高估程某了。」程刚说完一饮而尽。
「听闻魔地最近异象频生,附近已有十几个村落无声无息被灭,昌平城已经来了三批使者向临渊宗求援了,只不知诸位师长如何打算。」一向嘻皮笑脸的曾亦真,讲到这突然也严肃了起来。
「其实这怪不了师门。」程刚无奈摇了摇头:「魔地本无法可管,当中到底有些什么根本没人知道,世人只知诸魔不会出世,如因过于干涉而和魔地发生冲突,只怕会有难以想象的后果。」
程刚自己又满了一杯顿了一顿:「所以只要没有大规模灾祸,一向都是由当地人自行解决。」
「程师弟出身昌平,自然无法置身事外,唉!只可惜宗门大比就在眼前,程师弟错过这次名扬临渊的机会了。」曾亦真摇头苦笑。
听到这里,江潜已了解个大概,白江地区南方为一片山岳环绕,形成和五溪地区的天然屏障,当中唯一一条贯穿两地的峡谷,长年魔气缭绕,又称渡罪魔地,一般人不得进入,传闻渡罪魔地是魔宗高手修练圣地,但也没人听过有什么魔地高手出来祸害人间,反而一些穷凶极恶遭到追杀之辈,会遁入魔地寻求庇护。
二十年前,临渊宗当今掌门、天枢峰首座龙湘曾偕师弟杨晏入过渡罪魔地,当时为追杀一逃窜的采花大盗,龙湘亲自出马就是表达临渊宗态度,一方面是诛杀此贼的决心,一方面又避免和魔地大规模冲突,但数月后两人回宗,并没公开此行结果。
也由于渡罪魔地威名太盛,无人愿与之为邻,白江地区宗门多在北边发展,南部宗门寥寥无几,人烟也较为稀少,昌平城是最靠近魔地的一处城池,规模不大,没有中型以上宗门或宗族驻扎在此,也因此人才稀缺,只有程刚在临渊宗学艺。
酒过三巡,江潜也和程刚有了初步交情,对于这次程刚亲赴险地,江潜也感到甚为敬佩。
离去前,程刚突然意有所指的对江潜说了一句:「江师弟有时间不妨上天权峰一趟找我师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程刚的师父自是指天权峰首座张铁衣,当今临渊宗外家硬功第一人,张铁衣身高九尺,名字也由其主修功法银霜铁衣神功而来,据传张铁衣修练天赋不高,虽早早拜入流云真人门下,却一直无法进入武王先天之境,在临渊宗立宗之前将落霞宫逐出白江的战役,临渊七子中只有当时还叫张安的张铁衣无法参战。
不过临渊宗立宗后张铁衣却突飞猛进,修为快速追上其他师兄弟,主要就是修练了银霜铁衣神功,这套功法并非由流云真人所传授,而是张铁衣另有奇遇。
江潜将程刚的话记在心里,却也没打算马上前往天权峰,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程刚离去后,江潜把微醺的曾亦真拉进羽镜堂,一间这两年声名鹊起的丹铺。
羽镜堂大厅,顾店的赫然是江潜的心腹陈良,江潜和陈良打个招呼,就拉着曾亦真进入二楼密室。
江潜正是羽镜堂的东家,两年前江潜以将丹药业务从江氏商铺独立出来的名义和家族争取,设立羽镜堂亲自操管,江潜向江氏长老会提出自己已找到专门配合的炼丹师,足以自产自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