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拼合之处,纹路严丝合缝,显然这是一件珍贵的皇家御用之物。
“这...这是...”王文和王振面面相觑,他们认出了这正是郕王的私人印章,本应被他们毁掉以消除证据,却不知为何落入了于谦之手。
于谦高举那枚复原的印章,声音洪亮:“此乃郕王殿下之物,乃是在内阁所发现!那诏书必定是出自内阁之人!”
这句后如一颗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王文和王振的脸色由震惊转为惊恐。
这枚印章的出现意味着他们之前的计划已经败露,而于谦手中的证据足以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旦这枚印章的真相公之于众,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朱祁钰脸色闪了又闪,侧头朝成敬看去,后者领会,悄声无息地退到了暗处。
孙若微扫过王文几人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蠢货竟是瞒着她干些勾当。
现在不仅还要给他们擦屁股!还要把这诏书立地明明白白的!
若是郕王说不认,传到瓦剌那边,那就是他们的失信,瓦剌人定会以此为由再次兴兵。
“于大人上前一步,哀家仔细看看这枚印章,是否真是郕王殿下之物。”
孙若微接过印章,仔细端详着,最后脸色一变,忽然挥手打在于谦的脸上,怒斥道:“大胆!你竟敢伪造郕王殿下之物,意图陷害忠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王文和王振也是一愣,随后欣喜若狂!
孙若微的这一举动,不仅让于谦措手不及,也让朱祁钰凝眉不止,拳头紧握。
于谦眨了眨眼,还未从被打的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便感到一阵剧痛从脸颊传来,他捂着脸,心中满是疑惑和愤怒。
孙若微的指控让他措手不及,自己手中的证据确凿,这枚印章绝非伪造。
于谦心中一横,决定不再隐藏,他挺直腰杆,面对孙若微的怒火,冷静地说道:“娘娘,这印章乃是郕王殿下亲赐,臣岂敢伪造?若非如此,臣怎敢以此物来指证王文等人?请娘娘明察!”
朱祁钰觉得他要是再不出声,于谦到死或许都不知道是被自己作死的,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印章。
“太后您手中的印章的确是假冒,本王的印章自始自终都保存在本王的寝宫之中,从未离身。这枚印章的出现,显然是有人蓄意陷害,意图破坏本王与太后娘娘的关系,那诏书既然盖了假冒的印章,自然也是无效的。”
孙若微随手将假冒印章摔在地上,碎成了稀巴烂,正如于谦一颗赤血热血的心被摔得粉碎,不敢相信地后退两步。
孙若微可不管印章是真是假,只要儿子能安全回来,什么阴谋手段在她眼里都是无足轻重。
她迅速地将目光转向朱祁钰,抬手理了理碎发,“殿下说诏书无效,未免太过轻率。诏书上虽有假印章,但内容却是内阁几位亲笔所书,且有数位重臣的签名作证。若仅因印章之假便否定诏书的合法性,岂不是对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们极大的不公?”
王文和王振扑通一声下跪,膝行几步,磕头治罪高喊道:“娘娘!是微臣一心急切想要为殿下分忧,才出此下策,未曾想竟给殿下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请娘娘明察,我们绝无半点背叛之心,愿以死明志!”
王振的嗓子如被砂纸磨过一般,嘶哑而无力地辩解道:“娘娘,臣等绝无二心,只是担心皇上被奸人所害,才出此下策。臣等实在是忧心皇上的安危,才不得不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手段。臣等愿以性命担保,今后再也不会有任何越轨行为,只求娘娘能够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