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视线掠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抬睫,黑曜石般的眼瞳冷静地与他对视。
“你发烧把耳朵烧坏了?”
曾经说的话如今以回旋镖的形式落在他身上,靳识越不怒反笑:“烧聋了。后半生只能靠你了,小师妹。”
大少爷不放过每一个讹她的机会。
连厘干脆闭麦。
靳识越却毫无征兆地抓住她左手手腕,举起来,衣袖往下滑,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佩戴着的红玉石手链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换链子了?”靳识越抬了下眉,问道。
“嗯。”连厘用力挣扎,无果,不太高兴地望着他:“松开。”
靳识越不仅没有松手,长腿还往前跨了一步,膝盖生生抵进她两膝之间。
连厘心脏突跳,双腿发软,瞳孔洇着两分不可思议。
靳识越大拇指指腹摁在她脉搏,灼热温度袭进她皮肤里,不知是他体温还太高,还是她体温太低,连厘察觉到极明显的温度差。
靳识越搭着睫毛看她,薄唇轻启:“小骗子。”
莫名的一个锅罩在连厘头顶。她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不是说喜欢大提琴?”靳识越唇角挑起一抹兴味,漆黑双眸睨着她。
连厘一哽,想反驳似乎无从反驳。
缄默须臾,她才开口:“我不喜欢为什么拉那么多年大提琴。”
靳识越瞧着她莹亮水润的杏眼,轻嗤一声,像是看穿了她但又不拆穿。
连厘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在地移动目光望着他肩膀:“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回吧。”
“今日事今日毕。”靳识越懒洋洋的口吻,“今天的帐还没算。”
她让他病情加重,他要跟她算账。
连厘偏过头不看他,眼不见为净。
靳识越长臂倏地揽住她腰,连厘猝不及防,双脚离地的下一刻,她被他抱上了沙发扶手。
连厘心里一惊,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又匆匆别开视线。
靳识越大掌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与他面对面,眼睛相对,目光相触。
对视,是一件极其暧昧的事情。
男人眼神锐利,仿佛要用灼热的视线抵入她体内。
无形之中有什么在滋生,阒寂的室内氛围越发黏稠,莫名有点窒息。
连厘垂下眼帘,不看靳识越的瞬间,他突然吻了上来。
她的唇瓣被他轻而易举含住,刹那间心脏深处涌上一阵热流。连厘呼吸一窒,心脏停跳一秒,随后怦怦地狂跳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腔。
靳识越睁开眼,深深地盯着她数秒,舌尖撬开她齿关探了进去,连厘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指尖无意识地掐进布料里。
嘴唇柔软的触感在摩擦,湿润的唇舌在吸吮,呼吸交缠,他稍稍偏了下脸,使得这个吻愈发深。
滚烫的酥麻从脊背一路蹿到尾椎骨,连厘气息急促,伸出一只手推他:“靳识越,你……”
靳识越顿了一下,扣紧她后脑勺,手背青筋突起,蕴含着凌厉的美感。
他轻咬她唇,低沉嗓音带着一丝坏劲儿的笑意:“回答正确。”
——“知道和你接吻的人是谁吗?”
——“靳识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