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墨却递给她一块手帕:“我若是要杀伱,就不会亲自来了。”
宁菀:“???”
“我四月份就病逝了,现在我活在世上就是一个阻碍,不是吗?”
“那只是蒙骗天下人的借口罢了,死去的只是宁菀这个身份,并不代表你真的要去死。”
陈墨晃了晃手帕:“擦擦眼泪吧,从今天起,宁菀已经死了,你只是和她一个同姓的人罢了。”
宁菀怔怔的看着陈墨,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然后下意识的问了个蠢问题:“那你怎么和淮王交差?”
“交差?”
陈墨嗤笑一声:“我又不是淮王的下属,为何要跟他交差,况且他又没直说让我杀了你。我说杀了你,他难道还要我把你的尸体交出来,供他查验不成?”
宁菀娇躯一颤,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安全感,道:“那这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而且我已经.不算是雪儿的姨娘了,你.你必要这样帮我。”
宁菀低着头,想着陈墨之前几次偷看自己的灼灼目光,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算不得麻烦,无非就是多双碗筷罢了,况且我答应了雪儿要照顾你,岂能食言,拿着吧。”陈墨说。
宁菀又不是纯情小女生,岂会相信陈墨说的这套措辞。
若是梁雪和陈墨青梅竹马,她也就信了,可梁雪才跟了他多久,且是被俘虏的战利品,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但宁菀已经习惯了装无知,接过手帕,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多谢侯爷了,恕我这时无法向你行礼。”
“无碍。”陈墨摆了摆手,旋即说道:“好了,我主要是过来告诉你这事,还望你别想不开,人生还长,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的。”
闻言,宁菀芳心一震,但也仅仅只是一震罢了,她已经不信什么口头承诺了。
毕竟自己与他非亲带故的,人家凭什么照顾她。
诚然她信了这话,但夫妻还能离婚,若是他们小两口有一天吵架了,闹别扭,谁还会管她这个外人。
除非自己与他攀上关系.
她明白对方肯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若不然也不会偷看她几次了。
但这些毕竟是她的猜想,对方没有直说,也没有付诸行动,她自然不可能自己说要献身什么的,那她成什么了?
而且那也太过下贱了,她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
况且若是猜想错了,让人家怎么看?
她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侯爷。”
陈墨点了点头,道:“我看你挺不舒服的,待会我找个下人过来照顾你。”
宁菀没有拒绝。
陈墨说完后,便离开了。
陈墨走后,宁菀抱着自己的膝盖,再次痛哭了起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长廊里,陈墨经过的时候,夏芷凝忽然双手交叉抱胸的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抹冷嘲:“宁姨的味道怎么样?”
陈墨脸色一黑:“你这女人家家的,每天脑袋里装得什么东西。”
夏芷凝讥诮道:“装,你在她房间待了一刻多钟,若是说事,要这么久?”
陈墨满头黑线:“一刻钟,你瞧不起谁?”
“就算你没做那事,我就不信你没占她便宜,我就知道你惦记她许久了,现在终于付出行动了。”
“……”
见夏芷凝已经这样认定了,陈墨也懒得解释了,去见了那名举人。
这名举人名叫凌离,虞州嘉平县人。
23岁考中秀才,27岁中了举人。
后来进京赶考,却一直落榜,但他又不甘心,屡战屡败,凌家颇有家资,为了考中进士,宣和三年的时候,直接住在了京师。
但到科举暂停,都未能如愿。
可他又怕回家受到同乡、族人的嘲笑,若不是徐国忠迁都,勤王大军打来了,使得天川大乱,他或许都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