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气朝落,男耕女织。
前提是老子那头毛驴儿没事。
就在古旧门楼下,毛驴儿依旧浑身炸毛并硬直的倒在那,连口气都没有喘。
这么奇怪的现象,又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可附近南月村的村民没有一个发现。
是视而不见?
还是根本看不见!?
哪怕这犟驴就是不受人待见存在感极低,那时间也对不上。
到花园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后被红白撞煞耽搁了不少时间,可满打满算不出半个时辰,按理说到了南月村外后是黄昏才对,怎么就变成了朝阳清晨?
退一万步讲,这些都没有问题,那南月村刚才死一样的寂静历历在目,突然变得烟火气息十足也太离谱了。
然而事情发展过于迅速,当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的时候,常规逻辑思维会出现混乱,原本认定是错的事,在这种时候往往会产生怀疑,没有那么确定。
赵三元就是如此。
他又是怀疑人生又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脑袋瓜显然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寻找能解释这一切的可能性,其余哥仨也没好到哪去,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下巴,不知道该如何看待。
“康哥.是幻术么?当初你在孙家湾遇到的那种左道幻术.”吕秀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干小鬼子阴阳师的时候,康哥就差点着了道,是在情况相当危机的情况下才意识到身处幻术之中。
再看看现在,情况好像很相似,都是没办法用常识去解释。
老康坚定的摇了摇头,“别的不敢说,幻术是百分之一万不存在,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除了大风水依旧乱糟糟让人心里心里发慌,其余真没啥毛病。”
也许是有着更加难以琢磨的深层原因,但这绝对不是幻术,这些建筑这些村民,甚至是这些村民说的话放的屁全都是真的。
正因为如此,才让哥几个满脸迷惑。
如果他们都是真,那有问题的就是自己啊。
“这”
被果断否决后,吕秀才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能解释的,就是自己之前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错误的,眼前才是正确,这对他沉淀二十多年的坚定自信有着沉重打击。
吕秀才不愿接受自己感觉错了,不是说不能接受错误,是他不能接受这种傻逼到极致的错误,如果连认知都出现了问题,以后这条路就别走了,阴魂贴脸都会认为是谁放的凉屁。
随即他看向了老刘,眼神又焦急又委屈又无助又忐忑,想听他刘哥说出不一样的看法。
回头一看,没发现刘哥的影子。
秀才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在脚底下找到了他刘哥。
“哥你嘎哈呢?”
“在吃土。”
“我又不瞎,我是问刘哥你为啥要吃土?”
“我在尝尝是干的稀的,还有伱确定眼睛没瞎?反正我感觉自己不光耳朵有毛病,五感都有毛病了。”
“.”
吕秀才连翻白眼。
疯了疯了!
刘哥疯了!
第一个被逼疯的不是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疼刘哥,反正要是继续下去,自己离疯不远了。
三元?
秀才相信以三元又拧巴又偏执的性格,一定好不到哪去,趁着自己头脑还算清醒赶紧劝一劝吧。
果不其然,三元老弟的反应同样抽象。
他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有多少怀疑,而是爬出了水坑蹲在毛驴儿旁边,对着驴脸反复左右连环大逼兜。
“噗——”
没办法,秀才是真被逗乐了,负面情绪被驱散了不少。
心想老弟你怎么个事儿啊?千错万错也错不到驴身上吧,你拿它撒气也没.等会等会!好像刚才一切的变化都是在驴突然反常把你撞飞的时候吧?
难道关键在驴的身上?
卧槽!
还得是我老弟!
吕秀才蹭蹭蹭的跑到赵三元身边,一脸兴奋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抽它大嘴巴子就行?”
“不,得我抽才管用。”
“为啥啊?”
“因为不管它再累再饿再难受,我每次抽它,它都跟我来劲尥蹶子,然后就是我检查了一下,这倔驴呼吸正常肚子里也没积水啥的,跟睡着了一样,我抽了它百八十次早该醒了,可它啥反应没有。”
吕秀才看了看浑身僵直两眼翻白的毛驴儿,肚皮确实有规律的起伏着,至少证明它没死,又问道,“然后呢?”
赵三元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晃了晃翻白眼吐舌头的驴脸,“还要啥然后?此方天地有问题啊,虽然我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反正肯定有有问题,它没起来跟我呲牙就是最好的证明。”
“根据就是它没呲牙?”
“难道还需要别的?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它平常有多倔。”
支支吾吾半天,吕秀才都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
是啊,这头毛驴儿就喜欢跟老弟对着干,一人一驴没少干架,难道问题真的出在南月村而不是自己?
不远处的莫闻山平平淡淡抽着老烟枪,无声感慨着。
机会难得,学吧,学无止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