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
“知道了!”
吕秀才大吼之后紧张的护在丁好好身前,当察觉到咒力从何而来时再次前挑铜鎏金刚钩,导致柳娃儿弹出的红线诡异的偏离了白骨。
但这种应对办法的困难性太高,除了要考验吕秀才的第一时间反应以外,次数太多身体也根本吃不消,而且稍微出现失误,丁好好都得中招。
所以在吕秀才硬着头皮护住丁好好时,老康在抓紧布置法场,事急从权,顾不得这地方适不适合了,必须要将这里打造成临时法场。
他先关闭雅间的所有木窗,用关东辽尾沾染朱砂在上面笔走龙蛇书画符箓,紧接着将木门关闭一半留一半,道理很简单,堵不如疏,如果将雅间打造成铁桶,下咒者大概率会放弃咒杀丁好好,那么想顺藤摸瓜可就难了,所以倒不如故意放个缺口,专心应对。
一声闷哼。
只见吕秀才捂着手臂表情痛苦。
他本来就是大伤初愈,元气还没有彻底恢复,此刻站在最前面护住丁好好有些勉强,而且几次隔空交锋后,吕秀才越来越明白下咒者实力非常强悍。
“不对劲康哥!劲儿太大了!绝不是普通的厌胜之术!”
吕秀才想的没毛病。
当恶鬼会术法施邪术,威力何止比活人强了一丁半点?
之前从柳娃儿学了皮毛的雨萍都能轻而易举咒杀他人,更何况是画皮鬼本尊,百年老鬼的能耐岂可能视之。
“再坚持一小会儿!”老康也不是酒囊饭袋白给的,同样看出问题比想象当中要严重的多。
重病下猛药,现在想保住丁好好的命必须上强度。
他架起近乎虚脱的丁好好,轻声一句得罪了,然后再无废话直接拔下大妹子的衣裙。
“因威尚圣,无极至尊,立久十七,华宝飞升!”
“将百千万,坛而演法,知明圣典,大动仙精!”
“九天金阙,皇王万圣,此云四起,万邪规正!”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老康一边持伏妖除秽咒,一边用关东辽尾在丁好好的皮肤上书画咒文。
无论是道家还是佛门,都讲究个清规戒律远离女色,但救人性命又岂能在乎皮囊外表?
犹如活佛济公一般,人们总记得他的那句名言,酒肉穿肠过,我佛心中流,却少有人明白后一句的道理。
世人若学我,如同堕魔道
不是谁都能到他老人家那个境界,在真正的修行人眼里,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众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能救人,便是真法。
只是把衣裙的时候一卷画轴掉了出来,老康也没心思去管它。
“夜梦不祥,东画临墙!”
“月华镜水,保汝吉祥!”
“应惠所求,神威大助!”
“大觉游梦,令科玄黄!”
一张黄符在甘露碗中燃烧正旺时,老康捏住丁好好的鼻子然后把甘露碗叩在她的嘴上,呼吸困难之下,丁好好不由得吸进甘露碗中黄符燃烧的烟气。
这一吸后她两眼迷离,顷刻间失去了意识,却又站在原地不倒,奇怪的很。
术法初成,最起码能保证丁好好的魂魄暂时不受伤害,因为老康害怕下咒者针对丁好好的魂魄再起什么幺蛾子,接下来只要全神贯注保证大妹子的肉身不受伤害即可,当然了,难度同样不小。
“秀才!把三元老弟扎好的老艾草全都拿出来挂上!存货一个不留!我来顶着!”
老康提着桃木剑立于门前严阵以待。
他所面对的难度要比吕秀才面对的还要巨大,因为柳娃儿给的强度越来越大,数道压力凌空而至,穿过房门后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要不咋说老康的心态是哥几个里最稳的,关键时刻忙中不乱,第一时间踏罡踢斗。
“天罡天罡,九炁煌煌!”
“金光激烈,上应律苍!”
桃木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弧,扑面而来的咒力全部被圆弧裹挟,成团的被带到一起,紧接着老康剑刺地砖,刚巧罡步踏出第七步脚踩其上,咒力顷刻消散。
但老康明白这只能解燃眉之急,猜测对面施术者要么本身足够强大,要么是拥有某种厉害的法器,这劲儿也忒大了。
隔空斗法来的毫无预兆,事出突然,短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啥准备,万幸的是哥几个手里有不少好东西,比如赵三元扎的一个个艾草小人,此刻吕秀才已经将它们挂在了木窗之后,微微摇摆着。
“挂好了康哥!你能不能顶住!”吕秀才单膝跪地大声询问。
“干你的事!我顶得住!”
得到准确回答,吕秀才微微松了口气,可手里的活丝毫不歇,以丁好好为圆心,螺旋式在外围地砖上书画晦涩梵文,跟老树年轮似的一点一点向外扩散。
而老康没有说大话,在艾草小人挂好后,他要面对的压力要减轻许多。
当至阴至邪的咒力再次透过木门袭来,老康提剑遥刺。
“上天节度,生化万方!”
“临——”
敕令刚落,一个艾草小人突然爆裂,直接碎成了渣渣,碎屑向下飘落。
后边躲在桌子底下的伙计都看傻了眼。
之前在聆姐的小院里没有看到几位爷出手使出真功夫,只是能看出他们绝非常人。
现在看到这一幕后三观彻底被重塑。
这都啥啊?
丁好好咋了?也被下咒了?
招风耳那位爷凌空劈砍着什么?
为啥小草人突然爆炸了?
怪不得徐珍他们死的凄惨啊,换做是凡胎肉体哪个能扛得住?
老康和吕秀才没料到会突然被动迎战,那边的画皮鬼柳娃儿同样没料到这几个走江湖的必想象当中还要难搞。
“呵,非要保她是吧?今夜莪非杀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