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元鼓起腻腻歪歪的笑脸,“师父,您眼睛到底瞎没瞎?要是真瞎了咋看不出生活上有啥困扰啊,夹鱼眼睛那叫一个准。”
???
一旁的老康都快哭了。
心想首个问题你就问这?
还以为要问为啥分山头教徒弟。
虽然我也很好奇,但明显更该问别的啊喂!
莫闻山倒是没有任何意外,面色平静道:“你咋知道不耽搁?有时候拉粑粑会拉到外边,草纸擦完屁股干不干净也看不见,都是靠手感,你感兴趣?瞎一次不就知道了,到时候老子教你如何瞎眼过活。”
“.....”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谁来了都得五体投地,真不愧是师徒。
“是天生眼疾?还是师父您老窥破天机太多犯了弊缺?”
“我自己亲手废掉的。”
赵三元面色大变。
要说师父确实了解徒弟,但徒弟也了解师父,自打急事儿起他老人家就瞎了眼,还以为是不可抗力。
可现在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有点不对劲。
自己亲手废掉双眼?
是自愿的?
还是被迫的?
而老康见师父没有往下细说,便赶忙接过话来,“师父,您老当初为啥要分山头教徒弟啊?”
要说师父在外边养娘们儿吧,又没啥可能,毕竟俩山头上只有母鸡母鸭母狍子,连个老太太都没有。
莫闻山侧头对向康木昂,虽绑着眼带,可那表情明显是在嫌弃。
“一个字,闹腾。”
“啊?”
“给你俩整一块,耳根子不带清净的,之前即便将你们分开,七星山上也都快让你们搅的天翻地覆。”
哥俩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就这?
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原因。
“其二....”
哥俩立马振作精神!
就说嘛!
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莫闻山将筷子横在碗口处。
“满盈则亏,过犹不及,你们俩虽天赋极好,可八字命盘过硬,尤其是三元,你其实跟小康一样都是八字纯阳,却又有所不同,你乃死局逢生,空亡而反,天虚入命六亲缘薄,非但没有否极泰来的机会,反倒是个煞星,要知天理循环,万物荣枯有序,顺者昌逆者亡,尤其是走上玄门这条路,更是如此。”
“但你我有缘,我除了这点江湖本事外寸事不长,再赶上你家是实打实的老香根儿,我便顺势而为,不然再给你家老仙儿憋下去,说不定老赵家香火断了也没憋出头,所以升表文时想办法给你八字改了一柱,后为七阳一阴,成应龙跃涧之格,以煞消煞,凶中求变。”
运可扭转,命却天定。
命运命运,命在前运在后,孰轻孰重自是明了命非凡人所能左右。
只要是人的八字,阴阳都是偶数,无外乎二四六,不可能出现一三七,除非高人硬解。
类似于改人属相,前文已经提过,这里不再多说。
可万变不离其宗,赵三元后天改成的七阳一阴只用作顶香范畴,其他方面的运依旧是按老八字算。
有道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如此,莫闻山能改人一柱,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而康木昂则无需如此,以他小时候的身体状况,八字纯阳有益无害。
“话说回来,既然你传了老香根顶了香火,我的一些东西便不再适合你,小康那头也差不多,他先天犯残,需以自然道法修身,再以些许释门术法佐之。”
赵三元又纳闷了,“听师父您的意思,好像我和老康各学一部分啊?难道怕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互相破不了招儿?您老放心,我肯定不会欺负他。”
莫闻山语气玩味,“你小子是馋雷法吧?因劾召万神有着严重代价,所以以后想用雷法对敌?”
“瞧您说的~也不用非得是雷法,教雷符也行,以后看谁还敢熊我。”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么?
吕秀才都有点替他臊得慌。
熊你?
谁脑子有泡啊!
问问那些被你干掉的倒霉蛋,在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绝对离你小子远远的,瞅着你腿肚子都转筋!
莫闻山吐了一口烟圈,挖苦道:“你以为雷法就没有制约了?就凭你被老仙儿捆窍都会杀心四起的德行,即便学成了雷符,没等催法先得把自己劈个半死,要想多活几年,莪劝你趁早断了这份念想。”
“我可以改啊。”
“改?你咋不说回炉重造?三修罗的命格需要你修一辈子,别的不比,啥时候修到你家老碑王那种境界才算合格,而且老子刚刚说了,满盈则亏,有的东西都搁身上,你们擎不住,否则就是我这般结果。”
莫闻山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意思不言而喻。
要不咋说最了解赵三元的是他师父。
话音刚落,这小子立马红了眼睛。
他又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话外之音。
可就像莫闻山说的那般,心境太容易起伏。
“谁!是不是谁逼迫您老自残双目!我活劈了他!”
就连老康也脸色阴沉,握紧了双拳。
而吕秀才则被震的无以复加。
他实在难以想象能将莫闻山逼得自残双眼的人究竟要恐怖到何种地步。
“消停坐着,都说是我当年自愿这般,跟他人没关系,一些陈年旧事,几个小子愿意听,我就唠唠几句,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