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占窍时当然不会挑皮燕子祸害,火辣辣的完全是刚才老康被轰在院墙上的时候撞到了尾巴根儿。
老康懵逼中,吕合金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他已看出袭击老康的是传说中的摩罗,哪怕是有阴阳眼都难以察觉。
来对了!
这里果然有小鬼子阴阳师!
刚才虽施展束法将摩罗逼离老康体内,但也仅仅是逼离,谈不上消灭。
此刻那狗肾虚反应过来后再次催动摩罗伺机而动,同时内心也发出大大的疑问。
这小子不是跟钱家做买卖的么?
难道跟戴眼镜的是一伙?
真能藏啊!
阴险!
大大滴阴险!
我留个摩罗当底牌,你个小八嘎也藏了一手!
支那人的良心坏透了!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都得死!
康木昂和吕合金看不到摩罗,可狗肾虚作为施术者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挥舞秃毛灵幡棒叨逼叨个不停。
动作幅度很大又没有任何章法,难以从中分辨出摩罗会从哪个方向来。
从这点来看,即便加上吕合金,老康的处境好像也没有任何变化,要么跑,要么被动挨打。
深陷危局,随时有可能被摩罗上身,哪怕是两人都有办法救援彼此,但被邪祟捆窍捆的多了,再牛逼的人也得玩完。
老康明白,吕合金也明白。
所以当瞧见狗肾虚开始挥舞秃毛灵幡棒后立刻加以应对。
前者掏出九张符箓,准备以符阵来抵挡摩罗,只是到底有没有用,老康心里也没底。
还没等他布下符阵时,吕合金的动作更快,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对自己的术法有着绝对自信。
他掏出一把铜鎏金刚钩,以自身为原点划出半径约半丈的圆圈,看着不像是在施法,反倒是像个武行师傅或者释门武僧。
随即将铜鎏金刚钩重重插在脚下。
左手结印,右掌托起血菩提。
“嗡阿吽班扎格鲁巴玛希德吽!”
莲花生大士心咒。
净化自身、净化环境、净化天地,甚至能净化众生。
吕合金当然不是能净化一切的真佛菩萨,他只能将周围一方小天地净为庄严佛土,万邪不侵。
嗡——!
血菩提斜上方三尺开外竟泛出道道淡金色涟漪,由此可见以吕合金为中心,上下左右方圆半丈内皆是净土,肉眼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有当邪祟试图闯入时才会有反应。
紧接着在狗肾虚的催动下,摩罗从各个方位冲向两人,妄图捆窍一锤定音。
可无论怎样尝试,哪怕是从下方的淤泥中都无法越雷池半步。
一方头铁攻不进,一方稳坐钓鱼台,暂时形成了僵持对峙状态。
四面八方频繁出现淡黄色涟漪,嗡嗡声接连不断。
老康则越看越心惊。
乖乖!
除了惊讶那个摩罗的头铁之外,更惊讶吕合金的本事。
秀才可以啊!
这可是禅宗的方寸金顶,许多大和尚修一辈子也没修出个所以然,
想掌握这招,除了要有先天慧根以外,经年累月的修习必不可少,完全没捷径能走,品格也必须洁净无瑕,澄明纯粹,但凡做一件丧良心的事就会功亏一篑,想再练难如登天。
当年游历到中原的时候,老康有幸见到位五台山的老和尚使出这一招,说是方寸,其实只是抽象的概念,那老和尚的方寸金顶能扩三四丈远,整个乱坟岗的恶鬼都近不了身,跟活佛下凡似的。
那老和尚看出康木昂是八字纯阳四佛道,想将方寸金顶传授,只可惜修习的时间太短,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见不到啥效果。
吕合金虽比不得那位高僧,可他才二十出头,能扩半丈已经足够夸张。
果然人不可貌相,别看秀才一对大号招风耳非常喜感,本事却出类拔萃。
“不是,秀才啊你在哪学的这招?东北大学这么厉害了?”
老康这句话过于傻屌,吕合金听了后差点破了法,幸好心境稳固没有被自己人坑。
哥!
你过过脑子行不行?
甭看东北大学的校史没几年,但后来居上,绝对是炎黄当下最顶尖的学府之一,不止有国内各学科的大贤,更有世界各地的国际名师,是正儿八经的新时代大学啊。
能在里边教玄学?
吕合金一边巩固术法,一边解释道:“康哥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在东北大学修的是机械,选修的外语系。”
老康闻言恍然大悟。
“这就对了。”
“啥对了?”
老康一本正经道:“怪不得你梵文这么好啊,想咬字清晰准确很难的。”
“......”
吕合金叹了口气,心想还是以后跟康哥解释啥是外语系吧。
东北大学真不教梵文,甚至连三哥本土都没有几个会的,不过当初修习佛咒的时候确实下了苦功夫。
他看了看远处的狗肾虚,发现对方脸色愈发的气急败坏后,便稍微放松了些许。
短期内,只靠摩罗师无法突破的了方寸金顶了。
这时老康突然想起一事,赶忙问道:“对了!你来的时候看没看到三元?他那边怎么样?”
“没有,我是从钱府西边院墙潜进来的,没有看到三元兄弟。”吕合金摇了摇头,“康哥你和三元兄弟此次来孙家湾是奔着倭国阴阳师来的?”
见这小子一语道破狗肾虚的身份,老康不由得感到费解。
这可是老帅想尽办法收集到的情报,一个卖药的怎会知晓阴阳师要到孙家湾搞事?
小鬼子阴阳师要真这么好找,奉军情报部门也就不会满头雾水了。
那吕秀才是从哪获得的关键情报?
难道是老帅除了找自己和三元外,还召集了其他异人高手?
“秀才,你也是奔阴阳师来的?”
“说来惭愧,我起初只是来跟钱家做买卖,昨天进入钱府之后我才发现不对劲,从各处的法器布置来看,十有九八出自东洋人的手。”
老康又懵了。
如果不是奔着阴阳师来的,何必趟这浑水?今夜有为啥冒着暴雨潜进钱府?
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