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从椿树胡同出来,大街小巷都飞着蜻蜓,成群成片,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这些蜻蜓在空中翩翩起舞,轻盈而自由,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蜻蜓身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宛如一串串闪亮的珍珠。
孩子们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拿着帽子,跟在蜻蜓身后,试图抓到三两只。
唐植桐骑着自行车,小心的避开孩子们,慢慢从他们身旁经过。
骑了没多远,身后就传来小孩子兴奋的喊声:“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唐植桐不禁莞尔,小孩子们的快乐总是这么简单、淳朴,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番模样啊!
抓到蜻蜓后,有时用细线拴着放风筝;有时用扫帚苗从蜻蜓屁股里塞进去,再贴近脸膛,享受蜻蜓翅膀带来的微风;玩够了再拿去喂鸡……
岁月使人蹉跎,生活使人背驮,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没有快乐的人。
幸好,自己有了重来的机会。
回到家后,王静文拿出叶志娟给的依拉克枣分给大家。
“哇!真甜!谢谢嫂子!”凤芝当仁不让,一口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唾液疯狂分泌,一点都没嫌齁。
“谢谢亲家母,这枣不便宜吧?”张桂芳也吃了一颗,表情跟唐植桐第一次吃差不多,眼睛鼻子缩了一下。
“我妈没说,估计没多少钱,您吃就行。”王静文乐呵呵的说道。
“桉子,你回头记得弄些板油送过去。”张桂芳有自己的想法,白糖、红糖八毛四一斤,像这种这么甜,还没核的枣,便宜不到哪儿去。
“行。”唐植桐答应下来,之前就给小王同学许诺过,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妈,我要喝水!”凤芝嘴里一个,一手捏着一个,不舍得放下,腾不出手倒水,抬头求助张桂芳。
“放下一个,去倒水。”张桂芳没有帮她,而是让凤芝自己去。
趁凤芝放下一个去倒水的工夫,张桂芳将那一颗又放回了包里,把包收了起来:“小孩子不能吃这么多糖,会长虫牙,到时候晚上疼得睡不着觉。”
凤芝看到母亲的动作,听着母亲的话,撇撇嘴,没说话,认下了。
唐植桐在一旁看着直乐。
蛀牙不一定与糖直接关系,但老一辈人都这么说,大家也就都默认了。
凤芝贪甜,即便被收走一颗,依旧是吃了三颗依拉克枣,后果就是连干两大碗水,这玩意忒甜!
看天色还早,唐植桐跟家人打声招呼,说要出去走走。
唐植桐盯上了满大街飞舞的蜻蜓。
蜻蜓这种生物很神奇,一般只出现在夏季的雨后,雨停后成群结队的突然冒出来,过几天就会销声匿迹。
蜻蜓是蚊子天生的死对头。
蜻蜓的幼虫叫水虿,食谱中就有孑孓一项,成虫后也不挑食,食谱中还是有蚊子。
蜻蜓算是一种肉食昆虫,但它不咬人。
灭四害的运动就这几年效果好一些,等后面蚊虫会死灰复燃,让人不厌其烦。
由于现下没有特效的杀虫剂,紫外线灯也不够普及,所以唐植桐打算收一批进空间,等以后放出来在家做无公害灭蚊。
蜻蜓现下漫天遍野都是,但再过几十年将会随着高楼大厦的崛起、小河流水的消失而敛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