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裴!”纪元昭赶忙叫停:“不得无礼,你退下!”
闻声,燕冀北冰冷的眼神一收,却换来对面沈笠珩脸上越发挑衅的笑容,他气不过,但也当下也只得咬牙作罢,默默地退到纪元昭身后,死寂一般的眼神依旧稳稳地盯着沈笠珩。
而沈笠珩,则像是得到偏爱的胜利者一般,高高的冲他扬起下巴,脸上的笑容肆意又挑衅。
直到纪元昭从怀里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他:“这个你拿好。”她说着,声音中透着一丝嫌弃。
沈笠珩不解的垂眸,只见深蓝的书皮上印着“诗集”两个字,沈笠珩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眼神中的笑容也越发深刻。
他抬眼看她,笑得妖孽又混账:“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啊?关心我,怕我一会儿吟不诗来出丑?”
纪元昭厌恶的剜他一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怕你一会儿搞砸本宫的宴会,请你来也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本宫所有都请了唯独没请你是在孤立你。本宫不孤立你,但也仅仅只是看在父王的份儿上,才捎带上你的。”
“嗷~这样啊。”他说着,大好的心情却似乎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纪元昭实在不喜欢这样,见他迟迟不接手上的书,她索性要将书收起来:“你不要的话,那算了。”
可还没来得及,书又被他一把抓住,他依旧笑得放肆:“要,怎么不要,只要是三公主给的,卑职都要。”
他将手里的拿在手上,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却亲吻了手中接过去的书籍。
纪元昭不同他多说,转头就走,心里只觉得毛毛的,这人有病似得,抱着书都能啃起来,这得多饥渴?
回到花园,纪元昭找了个人稍少些的地方坐下,脑中复盘着刚才的细节。
秋水居的布局几乎是镶嵌进半山腰的,庄子很大,大家都是分散开来玩的,只有下午吟诗会时,才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这向来是纪元昭的方式,她从来不喜欢太拘谨的地方,既然是来玩的,自然是要玩的高兴了,什么马球、投壶、射箭、骑马……都是随便玩。
与其说是举办一场踏春宴,倒不如说,纪元昭就是个能随时拿到秋水居使用权的门禁卡。
正有些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身前的一缕长发,脑海中的声音狐疑道:【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我怎么觉得他不一定会看,看了到时候也不一定会写啊。】
纪元昭也无奈叹息:“我怎么知道?主意呢,是你那亲亲女主想的,我就是个办事的,不过既然林晚棠都觉得他会看会写,应该就是会的吧。”
【……】统子无语,但转念一想,他又问:【那你之前想的法子是什么?怎么让他落笔写字拿到字迹?】
纪元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琢磨了半晌,才有些愁苦的模样,道:“其实呢,我也没太大的把握,我总觉得他可能不会那么蠢,除了他自己写以外,他完全可以找人代写,但那字吧,却是也挺丑,很有沈笠珩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