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个馒头平坦的顶部,刚好可以将明军营寨内部一览无余。
刚才那牛录来报告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他离开时天更是只有一丁点亮影,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明军营寨里的“城墙”,他看到的只不过是在重重黑影中的一个轮廓。
他把它当做了是城墙,才会如此的惊慌。
而岳讬到这高地时,天已经大亮,明军营寨之内一览无余,岳讬一眼就看出明军是用冰造出了一个城墙。
只不过这城墙还未完工,方才五六尺高,营地外面满是穿着保暖的明军,正在奋力的继续筑城。
建奴之地为苦寒之处,岳讬自然明白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这些毫不起眼的冰雪的厉害,见明军城池已经修筑大半,登时气得恼羞成怒,指着那牛录破口大骂:
“你这狗奴才,昨夜是怎么盯着这些明狗的,竟然让他们在一夜之内筑起一座城,竟然还毫无知晓?”
“大帅息怒,奴才其实昨晚一晚都没闭过眼,奴才到现在也还想不明白,怎么天一亮,我的面前怎么会有一道城墙……”
“来人,将这个玩忽职守的家伙,给我拉出去砍了。”
岳讬已经气得怒不可遏,全身颤抖不止,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听这家伙任何的解释。
“大帅饶命啊!”
可怜的牛录,得知自己死期将至,不停的在地上叩头求饶,任他如何哭喊,任他如何求饶,岳讬不为所动,反倒是恶心般的挥了挥手。
两个前来押他的亲卫,再次得到清晰的指令后,当即架起这个可怜的牛录,如拖死猪一般向外面拖去。
没多久,就听到一声惨叫传来。……
“召集全军,即刻发起总攻,必要在日落之前,将这些明狗杀个片甲不留。”
“杀个片甲不留!!!”
岳讬从小在东北苦寒之地长大,他比谁都清楚,极端严寒之下,冰雪的威力。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攻城器具没有准备妥当了,一定要在明军的冰墙未筑成之前,踏平明军营寨。
如果等自己的攻城器具准备妥当,那明军工事也已筑成,自己依旧要付出巨大的有生力量牺牲,迁延日久,浪费大量时间,还会影响自己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要知道,自己右翼劫掠所得,一大半已经在冀州全部落入了李俊业的手中,军中劫掠无多,不断军士怨愤,自己脸上也不光。
最要命的是多尔衮的左翼,一路稳打稳扎,更是如鱼得水一般,甚至一路上,连像样的硬仗一场都未逢到。
有对比就有伤害,如果在此迁延日久,不仅损兵折将,回去后还是两手空空,那么岳讬往后的日子在诸贝勒之间就彻底没法混了。
这一战的取舍,不仅关乎自己的荣誉,也关乎着自己的前程,所以岳讬只能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