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西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侯俊铖,嘴角挂上一抹浅笑,问道:“侯少爷连声的说可惜,可惜的应该不止是探听不到消息了吧?”
侯俊铖坦诚的点点头,朝刘家镇方向一指:“这刘老爷为非作歹、作恶多端,阿附清廷、夺人财产、灭人满门,当街杀人如家常便饭,刘家镇和四邻八乡的百姓农户们平日里摄于其淫威不敢开口,但谁心里不憋着火、埋着恨?”
“若是能将这刘老爷生擒了,押去刘家镇当着百姓们的面,有冤伸冤、有债讨债,再伸张正义将其处决,百姓们必然会箪食壶浆以迎寨主,老英雄无需动一兵一卒,便能收获无数民心,所得必然远远超过这刘家堡子里的金银钱粮。”
“侯少爷不仅聪明,还很大胆!”老山西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俺也吃过侯家不少日子的粮,侯少爷与我说话,不必如此弯弯绕绕,你担忧俺们这帮山贼祸害百姓,直说便是!”
侯俊铖面上有些尴尬,正要解释,老山西却摆了摆手,回头朝一名头领吩咐道:“侯少爷这番话倒是没错,你找几个人,把那姓刘的恶绅尸体拖到刘家镇去,让百姓们鞭尸出口气,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们马上要……这石含山附近的城镇村寨,咱们还是要约束一些的。”
“马上要?”侯俊铖略带疑惑的看着老山西,但他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笑眯眯的冲侯俊铖说道:“侯少爷,俺们还要在这刘家镇附近盘桓一阵子,指不定会惹来官军,到时候恐怕免不了会兵荒马乱,你一个读书人,还是不要待在这般险恶的地方,俺派人护送你们回永新,也算还侯老爷一个人情。”
侯俊铖满肚子疑问,但见老山西一脸笑意、眼神却是冰冷冷的,明白他的决定不容置疑,侯七也凑上来拽了拽他的衣角,侯俊铖只能叹了口气,行礼道:“小辈谢过老英雄,小辈回家之后,必然原原本本的向父亲讲述今日之事,老英雄救命之恩,小辈没齿难忘。”
“侯少爷太过客气了!”老山西呵呵笑着,转身朝一名将领吩咐了几声,那人调来一队兵马,亲自“护送”着侯俊铖的马车往山西方向而去,侯俊铖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尾的窗帘,看着刘家堡子前魁梧的身影,喃喃念道:“闯军的老将……跟侯家的关系……有趣!”
老山西立在刘家堡子大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面上和善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嘴里同样念念有词:“听说侯家的独苗是个只会读经书的呆子腐儒,如今一见……有趣的很啊!看来那些个市井传闻,也不怎么可信。”
“寨主!”一名山贼头领凑了上来,低声问道:“咱们和侯家谋划的事,侯少爷似乎是一无所知,咱们不跟他解释解释吗?”
“侯老爷既然连独子都瞒着,自然是不希望让那侯少爷参与其中,侯老爷自有计较,咱们也不必越俎代庖了!”老山西摇了摇头,回身看向刘家堡子:“那狗恶绅临死前说要拉着侯家陪葬,俺还有些疑惑,如今侯少爷说刘恶绅派人挟持他们……呵,狗恶绅儿子去了趟京师,立马就要对侯家下手,咱们和侯家的事,恐怕官府已经有所察觉了。”
靠在老山西身边的山贼头领皱了皱眉,朝侯俊铖的马车瞧了一眼,问道:“寨主,如此…….咱们要不要提前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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