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便再与你对弈一盘,只不过——我不悔棋。我现在撤兵,你可以立刻带着你的人追上来,反正我还有后援。”
“你能有多少后援?我一早便知道你分兵了,带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你的禁军此时应该不在此处,在紧咬着我的主力吧。”,李昭平料事如神。
熙月晴故作慌张,“你有本事就追来,我还能怕你不成!”
李昭平心知她应当另有计策,可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她如此诱敌的本钱是什么?
最终他还是默默目睹着熙月晴带着剩余人马向东方一路行去。
“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她已经没有伏兵可以用了。”,李穆问道。
李昭平负手而立,“行兵之道,在稳而不在赢,这就是我一路深入西梁而未尝一败的原因,宁可延误战机,不可冒进一步。”
李穆看起来并不同意李昭平的说法,“胜败乃兵家常事,作为一个将军,胆小如鼠算什么本事?”
“你看我像畏首畏尾之人吗?”,李昭平笑着指了指自己,“我这一路若是抓住所有的战机,全力歼敌,至少能早上三个月抵达锦官城。”
他眺望着已经露出全貌的红日,“三军到现在伤亡不足三分,我无法像父皇一般狠下心来扎死营,打硬仗。
大梁分裂,乱世之时,父皇曾派我去慰问战死将士的家属。其实我所到的,大多是将领之家,因为那些普通士兵——怕是哪天死在乱阵之中也无人知晓。若是有朝一日得以魂归故里,姓甚名谁,无人知晓。
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的夫君,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