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装好,郁宴和国子监祭酒一并进宫送阅。
刚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长明急急追了过来,“王爷,郡主又犯病了。”
郁宴一听这个,顿时脸色一冷,转头匆匆朝国子监祭酒留了一句,“有劳大人自己送吧。”
说完,国子监祭酒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郁宴已经大步流星离开。
无奈,国子监祭酒只得自己去送卷子。
皇上休养了两天,精神还算不错,祭酒大人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御花园的小亭子里喂鱼。
“陛下,这是此次考核前十名的卷子。”
皇上将一把鱼食撒到池塘里,惹得满塘锦鲤争先来抢,蜂拥一团,皇上瞧着有趣,笑了一声转头朝国子监祭酒道:“怎么你自己送来的,宴儿呢?”
国子监祭酒恭顺立在一侧,“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安博王府忽然有人来传话,说郡主病了,王爷着急回去了。”
皇上皱眉,“不是说这一阵子都好了么?怎么又病了。”
说着话,皇上接了内侍总管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一掀衣袍在旁边铺了厚厚垫子的石凳上坐了,喝了一口热茶,指了桌上的卷子朝内侍总管道:“拆封了吧。”
为了保证考核的公平公正,这些卷子都被密封着姓名籍贯一栏。
内侍总管用小刀一一拆封,按照之前国子监祭酒送来的顺序再将卷子叠放整齐,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先大致翻了翻这些学子的籍贯,略微皱眉,“余杭那边中了三个,两广出了两个,西北中了三个,辽东有一个,京都......就中了一个?”
国子监祭酒闻言,大气不敢出。
皇上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又去看放在最上面的那份试卷,“这是最好的?”
国子监祭酒立刻道:“回禀陛下,此学子针对庶务问题,回答的十分到位,句句脚踏实地,有关河岸堤坝的分析更是见解独到,似乎对相关方面十分了解,尤其是修筑大坝,字里行间看得出来不像是纸上谈兵的花架式。”
皇上皱着眉满卷子的看,看了半晌,“朕怎么没看到他在哪里写了修筑大坝?”
国子监祭酒忙道:“就最后一题,题目要求是让学子针对眼下国情提出符合实际的农务问题并给出相应的回答。”
皇上朝最后一题看去,看了两眼,脸一沉将卷子朝国子监祭酒一扔,“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国子监祭酒连忙弯腰将卷子接住,放到眼前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陛下,这......这不是第一名的卷子,这是第二名的,他有关农务的回答并不多好,但胜在前面的题答得精妙。许是臣一时大意,放错了顺序。”
内侍总管闻言,赶忙上前一步,去卷子里翻找那最后一题答案里提到了修筑大坝的卷子。
然而十份卷子找完也没找到。
内侍总管翻找的时候,国子监祭酒也跟着一起看,却在内侍总管翻到最后一份时,忽然一愣,跟着将那卷子飞快摁住抽出,震惊又无措道:“这,这份不是前十名啊,这是第十一名的卷子,怎么会混进来?第一名的去哪了?”
皇上看着国子监祭酒,默了一瞬,道:“谁封的卷子?”
国子监祭酒忙道:“是臣和郁小王爷同时在场,让当时在国子监伺候阅卷的宫人装封的。”
“你们亲眼看着装封?”
“是。”
国子监祭酒惴惴不安,扑通跪下,“许是臣放错了,当时是臣将卷子整理好送到郁小王爷跟前,小王爷并未翻看,直接令人装封的,”
放错了也不会第一名的卷子消失了,反倒是第十一名的顺次替补上来。
皇上看了他一眼,转头朝内侍总管道:“去将这次的卷子全都收上来,谁也别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