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妈妈是什么时候入府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听说父母早亡,迫于生活无奈,十几岁便入府了,是乔姨娘身边的老人。”
“她是哪儿的人?”
青黛回忆了番摇头,“这倒是未曾听她提起,不过奴婢记得,赖妈妈原先是有西南口音的,那边距离苗疆——”
青黛突然怔住,苗疆,乔姨娘的蛊,这,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派人盯着赖妈妈,她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沈书闲深吸一口气,外祖曾与她提起,母亲是上一任苗疆圣女,乔姨娘是害死赖妈妈的人,不知与此事是否有关。
另一边,东宫。
“呱哇,呱哇,呱哇!”
婴儿的啼哭声环绕芙蓉苑久而不散,里屋沈鸾儿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在丫鬟的服侍下喝着难闻的汤药。
“这孩子怎么回事,都哭一天一夜了,你们就不能想点办法?”眉眼透着不耐,丝毫没有掩饰。
丫鬟们对视了一眼,忙低着头退下。
原本沈鸾儿对这个孩子是寄予厚望的,可能想到竟是个六指,六指乃不祥之兆,别说是皇家,就连普通家庭碰上了这样的孩子,也是不会留的。
若不是太子如今膝下无子,这孩子怕是留不下来,算是孩子的福分,可随着而来的却是痛苦不堪。
孩子可留,但那不祥的六指却不可留,昨夜太子匆匆看了眼便命太医将小皇孙多余的那处给断了,别说是个孩子,大人都受不了的苦,这不孩子哭到现在也没个安稳。
外间,三位奶娘轮流抱着小皇孙哄,直至傍晚,这孩子才停下哭声,那眼睛红通通的,小脸也是滚烫,太医来了一趟说是发烧了,芙蓉苑上下再次被弄得一团乱。
深夜,沈鸾儿经过调养可算是有了些精神,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屋里伺候的人遣散,留下了赖妈妈。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孩子会是个六指?你不是告诉我小皇孙很平安吗?现在只是太子不喜,若是被宫里的那位知道,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东宫里树立威严?”
赖妈妈连忙跪下,吓得汗流浃背,“良,良媛恕罪,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别担心,太医已经将多处来的那处去掉了,只待养上个小半年,等伤口愈合就好,只要不把小皇孙往外面带,不会有人知道的。”
听到这,沈鸾儿才稍稍松气,不止是赖妈妈,太子也是这样想的,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她也只能听天由命。
“给祖母送信的人怎么还没过来回话?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良媛,如今沈家怕是不成了,听说家里传信的小厮都被老爷打出去了,您还是另做打算吧。”
“什么?”沈鸾儿呆呆地坐在床上,身子像是被抽干,愣了许久。
“沈书闲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沈鸾儿恶狠狠地攥着拳,“你挺好了,本良媛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直要治好小皇孙,这孩子虽然先天不足,可只要利用得好,帮上太子的忙,会有好处的。”
赖妈妈点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