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麦长风告诉孟传情,盟主已经接受他的挑战了,日期定在三日之后。不过,他却提出了一些附加条件。孟传情突然懵了,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自己挑战盟主了。麦长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经历了丧子之痛,韩令风似乎老了许多,两鬓已然斑白。得知儿子的尸体被庄伏楼搬出去随意地埋了,他气得破口大骂,更是问候了庄伏楼的祖宗十八代。最可恶的是,那个庄伏楼出去后一夜都没有回来,他甚至都不知道儿子的尸体被埋在了哪里。于是,他下了一个命令,千里追杀庄伏楼。
解决这件事之后,韩令风才和孟传情见面,并提出了他的两个条件。第一,决战地点必须定在艳阳湖,先落水者为输;第二,若孟传情输了,要认韩令风为父,代替韩知处为韩家传宗接代。
一听这两个条件,孟传情的心都凉了一大截,麦长风这招更狠,他是在『逼』自己拼命,说什么也不能输啊。望着风云变幻的盟主府,他只能暗暗祈祷。
谁也不知道,舒玉苦心寻找的农秋音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劫难。这个天真的少女在孟传情的房间里,遭受了炼狱般的折磨,无边的黑暗让她惊恐万分,仓皇逃离了那个罪恶的盟主府。
对于平常人来说,失明是一件极其痛苦又难以接受的事情,而对农秋音来说,那仿佛只是被针扎了之下,痛苦瞬间即逝。她是个特别的女子,不记仇,同样拿得起放得下,或许是与她本身的心『性』相关。在失意时,她遇到了一个大和尚。高宣佛号的世外高僧,修为高深莫测,几句话就教会了农秋音以心观物。
农秋音是个高手!所有见过她施展功夫的人都不免有些吃惊。纵使是失明,她也依然是个高手。所以,那些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下场。农牧夫教出的女儿,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天真无邪,打起架来,绝对是个狠角『色』。对于主动攻击她的敌人,她从不会手软,更不会抱有一丝的同情。就在早晨,在一家面摊吃早餐时,两个无赖企图占她便宜。农秋音惊觉后左右各一拳,两个无赖毫无防备被打飞了数十丈,折煞无数人的眼睛。
人在落难的时候,麻烦总是源源不断。本想返回盟主府去找舒玉,却不料越走越远。中午的时候,农秋音来到了郊外。郊外山路重重,路也坎坷不平,几乎是蹲着走的。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酒馆,崭新的招牌迎风飘『荡』,证明这家店是新开不久。店里没有一个客人。老板娘躺在门口的椅子上舒服地晒着太阳。远远地,她就看见农秋音朝自己这边『摸』索而来。
“是个瞎子啊?能『摸』到这边来,不简单啊!”老板娘喃喃道,饶有兴趣地看着农秋音。突然,她的视线中多了八个人,八个手持大刀的壮汉将农秋音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农秋音侧着头,问道。灵敏的耳朵早就听到了八人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做好了防备。
“大哥,你确定这女人是瞎子吗?”八人中有一人轻声问身边的红衣人。
“原来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是早晨被我打飞的那个人。”农秋音听到了那人的声音,笑道。她只是在陈述事实,习惯『性』地脸上带着笑容,然而,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嘲笑。
“妈的!敢嘲笑我弟弟!兄弟们,给我活捉了她。完事了哥哥我重重有赏!”红衣人显然是几人的老大,挥刀呼喝道。早晨这俩兄弟被一同打飞,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便招集了几个兄弟准备报复。一直跟到了这荒郊野外才敢现身。
听到老大下令,几人纷纷拿刀砍向农秋音。其中有一人不知农秋音的深浅,竟然有一些心软,没有砍下去。
“你干什么!”红衣汉子瞪着他喝道。
“老大,这么美的女人砍死了会不会太可惜了?”那人拿着刀回道。
“你懂个屁!”老大抬起手掌准备扇他一巴掌,还未落下就听到几声尖叫,自己的兄弟们纷纷倒在了地上。
农秋音握着从对方手里夺来的两柄刀,稍一用劲,便断为两截。她将断刀狠狠地摔在地上,一个转身,刚好面对红衣老大。红衣人只觉得对方的那双眼睛竟比明眼人还要明亮,一时间愣住了。
“老大,她很厉害啊!根本就不是个瞎子。”兄弟们纷纷站了起来,嚷嚷道。
“她当然是个瞎子。只不过是她的耳朵很好使,懂得听风辨位。”红衣老大冷笑道。
“那怎么办?”
“哈哈…老子早有准备!”他扯下腰间的布袋,“你这妞也挺厉害的!我本以为这东西是用不着的。”
铃铛!他拿出来的居然是铃铛。
“兄弟们,把它系在手腕上,看她如何听风辨位!”八个人,重新将农秋音围成一圈,摇着手上的铃铛。
“这小姑娘有麻烦了!”老板娘的眼睛始终不离农秋音。当她以为农秋音必败时,意外又一次发生了。只见农秋音舞开双臂,双手里扣,慢慢移向两鬓,轻吐三字:“慑心术!”然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痴痴地看着她。
农秋音闭着眼睛,命令道:“全部丢下武器,回家吃饭!”所有人丢下手中的刀和铃铛,像是失了魂一样慢慢离去。农秋音放下手,满意地笑了。对付这些三脚猫,要用慑心术控制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毫不花费精神力。
“有意思。这小姑娘还有这等本事!”老板娘轻叹一声,朝屋里喊道:“老黄!”
一个高瘦的老者快步从屋中走了出来。“去将那小姑娘请过来,就说我收留她了。”老板娘指着农秋音吩咐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