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仲丛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处张望,开始寻找衣笑臣的身影。他知道,衣笑臣恐怕凶多吉少,被天魔杀气全力攻击的人,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比武。他怎么也想不到衣笑臣竟会想要杀他,若是衣笑臣在此丢了『性』命,他又该如何向嫂夫人交待?自己可是亲口保证过要将他安全带回去的。
没有衣笑臣的身影,所有的碎石泥土之下他都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
楼仲丛静下心来开始思考着,找不到身体便有三种可能:一是他的身体已被天魔杀气撕碎;二是他掉进了缝隙之中,被埋在了两尺之下;三是在山崩地裂的瞬间随碎石一起滚落山下。
因为这周围没有任何血迹,所以他排除了第一种可能。他想了想,便运起天魔神功欲将地面掀开两尺。不管他有没有被埋在两尺之下,都要一看。
“你想清楚了?刚才的事已经让山下的人死伤无数,若再运功,又会伤及多少人命,你于心何忍?”别应天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让他停止了运功。
山崩地裂的瞬间,不少碎石滚落山下,那些欲上山的江湖客有不少人被这从天而降的碎石砸死砸伤。若楼仲丛再一次运起天魔杀气,恐怕山顶会再一次塌陷。到时,山下恐会无一人幸存。
楼仲丛一脸无助地看向别应天,此时他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应天笑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只是成全了他。”
别应天的话已让楼仲丛知道该如何选择,他缓缓跪地,痛声道:“衣兄,安息吧!”他知道,自己这一跪就等于违背对另一个女人的承诺,他将愧疚一生。虽然衣笑臣未必就被埋在两尺之下,但从万丈之高的山顶滚落山下,必然粉身碎骨。衣笑臣必死无疑!
别应天看着楼仲丛,突然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乾坤剑法?”
楼仲丛反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乾坤剑法,就一定练过。那么你究竟是神女传人还是轩辕之后?”
别应天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楼仲丛这一问将他所有的问题都憋了下去,要想知道答案,就要说破自己的身份,太不值了。
楼仲丛看了他一眼,笑道:“轩辕伢子传人满天下,未必没有魔教中人。”
楼仲丛这话似真似假,别应天只当他在开玩笑,灌了口酒,道:“百闻不如一见,你的天魔神功果然威力无穷。改天我也要讨教一二。”
楼仲丛苦笑道:“神女传人,自当奉陪;轩辕之后,不战也罢。”
别应天道:“为何?”
楼仲丛看向遥远的天际,缓缓道:“宿命。”
别应天不解地看着他。
“百年来一直无法更改的宿命。”
宿命无法更改,天意更加难违。谁也不会想到衣笑臣竟从裂缝中掉进了狼群野兽的山洞。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个墨衣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几天的相处之后,他知道了:正是这个善良的女子在虎口中救下了重伤昏『迷』,武功尽失的自己。
女子温柔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很久,道:“孟凡尘。”
女子笑道:“如梦幻般的凡尘往事,好名字。我叫桑引言。”
是的,如梦幻般的凡尘往事,让它碎裂吧,他需要重新开始。
当一切都得到安定后,却一次次的被恶梦惊醒。仿佛天狼山上的那一战还没有结束,被那强烈的杀气压的喘不过气来;似乎记忆中的女子常在他的耳边低语:“你不懂爱!”每每想起,他都很不甘心。决心复仇的他费尽了多少力气,终於在神医的帮助下恢复了少许武功。然而,却再也达不到往日的境界,只得靠不断的闭关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想得到的都还没有得到,失去的一切他都要讨回来。既然父亲不知所踪,那么,所有的债都由儿子来偿还吧!
孟凡尘越想越气,心道:且先让你得意几日,待我出关,定会让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