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劳桑心几人听后,都有些吃惊。夫人的功力远比江才情还有高深,难怪堂主如此棘手。
“啊!”这时,夜未央忽然清醒过来,捂着胸口,不停地哼哼,他额头冒着冷汗,疼痛难忍,在床上打着滚。随着他的动作,刚刚止住的血,又从伤口流了出来。劳桑心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止血药,洒在夜未央胸前的伤口上。她一如既往,身上总是带着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剑气开始扩散了!”江才情眼睛一瞪,推开劳桑心,出手封住夜未央的穴道,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夜未央体内,以此来克制剑气的扩散。不出片刻,夜未央就安静了下来,意识模模糊糊的,看了几人一眼,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江才情片刻也不敢离开夜未央,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他输入夜未央体内的真气,克制着剑气,一日来,一直保夜未央相安无事。半夜里,夜未央体内的真气散尽,剑气又开始扩散,江才情急忙再次输入真气。
夜未央在半梦半醒之间,瞧见江才情拼尽全力为自己续命,抬起手掌推了推他,声音嘶哑无力:“小白......你不要为我浪费真气......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江才情眼神坚定,依旧专心地将真气输入夜未央体内。夜未央还想阻止,身体却不争气,张了张口,再次昏了过去。待他第三次醒来时,已是次日午时,毫不意外,江才情依然守在他身边,为他输送真气。
“小白......”夜未央不愿江才情救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反抗着,伸手握住他运功的胳膊,有气无力道:“别再……消耗内力了……”
江才情停止了运功,盯着夜未央,眼神慢慢变幻,生出了一股戾气,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夜未央瞧着,连忙松手,道:“好,让你救。”江才情听了这话,气息又慢慢平稳下来,重新给夜未央传输真气。
夜未央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暗叹:如今,就算我想死,小白也不可能给我机会。方才,若是不让江才情救治,只怕他会因为激动而犯病,到时,又是一场麻烦。
劳桑心瞧着江才情拼尽全力救治夜未央,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地平稳下来,她相信,只要堂主不放弃,领主就一定不会死的。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她悄悄退出了房中。冉必之一直在大门边守着,见她走了出来,问道:“去哪?”
劳桑心微微一愣,“你还没走?”从昨日到现在,她一颗心始终装着夜未央,倒忘了这个一直站在她身边,同样担心领主伤势的人,原本是要离开的。
冉必之反问:“怎么,要赶我走吗?”
劳桑心听了这说话的语气,莫名的有些欣喜,“你不走了?”看来,必之对领主还是有些情义的。
冉必之道:“我还没想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暂时留在这里也无妨。”
劳桑心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如此甚好。”她握紧拳头,咬牙道:“我要去找天都追回残阳剑,那是领主赐给我的东西,不能就这么让他拿了去,而且,他刺伤领主的这笔账,也必须要算清楚。”她看向冉必之,眼中充满了信任,“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冉必之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劳桑心想了想,道:“天都想必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才会刺伤领主的,那他一定会回自己曾经的家,临海农家或者是白河村。我总能找到他的!”
冉必之瞧着劳桑心离开,心中一阵叹息:这笔账,岂是那么容易算清楚的?当年的事他虽知晓的不多,却也知道,领主和堂主二人杀害了天都的妻儿,如今天都刺伤领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可劳桑心,她还欠着莫天都父母的两条命呢,只怕这一去,又是一场纠葛。
劳桑心离开糊涂堂一去就是三日,第三日午时,她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握着残阳剑一步一步登上悬崖,脸上的表情凝重又带着些许悲伤。众人迎了出来,冉弄衣最先奔向她,问:“天都呢?”
劳桑心声音有些低沉,“他,在他父母的坟前自刎了。”她赶到临海农家的时候,莫天都已经自杀了。当初,她杀害农家两老时,并未给他们收尸,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尸体早已被山中动物啃食,仅留下一座破烂荒废的房子。
莫天都在房后给他父母立了坟,跪在坟前用残阳剑割颈自杀了,残阳剑插在地上摇摇晃晃,似是一直在等着主人的到来。劳桑心将莫天都埋了,一番跪拜后,又带着残阳剑返回了糊涂堂。
“天都……”毕竟共事多年,猛一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领主怎么样了?”劳桑心心里还是挂牵着夜未央。
冉必之道:“有那个人守着,你大可放心。”
劳桑心沉默着,话虽如此,但“放心”二字岂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她的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挂牵着那个人,无论何时何地。
“哎!好像有人上来了!”这时,夏星辰突然惊呼道。
众人扭头看向山下,只见一个白影缓缓上山而来,身形有些熟悉,几人皆是一脸惊讶,“怎么是她?”
来人正是孟传心,她一路上摆脱了不少纠纷,最后凭借依稀的印象才来到这骊山山腰。
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我要见江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