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是……”
“马蹄声?”
二人一怔,惊疑不定,转眼向后望去。
后方,乃是长安。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势若奔雷的马蹄声,并非从身后的长安城而来。
不是长安,那是哪里?
这关中之地,除了长安,哪里还有骑兵……
“!!!!!”
一瞬惊骇,眼瞳骤缩,李世民抬头望去,只见远方尘烟滚滚,嚣卷如龙。
“轰隆隆!”
大地震动,奔雷声响,卷起漫天尘烟,内中隐约可见一支铁甲精骑,纵马飞驰而来。
骑兵?
哪里来的骑兵?
这关中之地除了他李唐大军,哪里还有这样的一支骑兵?
这是……
“驾!”
铁甲精骑,飞驰而来,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千余人马,但却有震天踏地之势。
“弓!!!”
一声令下,众军齐动,反手取下铁胎大弓,于马背之上弦开满月。
“放!!!”
又是一声,奔马如龙,吐出一片钢铁雨幕,铺天盖地的向曲水江边的唐军射去。
“不好!!!”
“殿下当心!”
众将惊呼一声,几名亲卫死士,即刻护到了李世民与李秀宁身边,举盾抵挡。
“砰!砰!砰!砰!砰!”
下一瞬,箭雨落下,火光四射,刚才还铁甲森严的李唐大军,立时倒下了一片,均是被劲矢破甲,钢箭穿盾而亡。
“砰!”
一名大将,翻倒在地,大手死死的压在胸前,抓住一根洞穿其百炼玄甲的箭矢,嘶声叫道:“炼锋……破!甲!箭!!!”
“砰!!!”
话音方落,又是一箭落下,火光迸溅之间,穿盔贯脑而出。
“炼锋破甲箭!”
“徐州武卫军!”
“许青阳!!!”
一众亲卫舍命相护之下,李世民也惊醒过来,看着箭雨之中成片倒地的唐军,再也顾不上其他,高声令道:“后军改前军,速撤!”
说罢,抢过一面铁盾,同李秀宁便向长安奔去。
他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徐州的武卫军会出现在长安城外。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要知道,长安乃关中之地,与徐州不仅隔着一个洛阳,还隔着汜水,函谷,东潼等三道关卡,每一关都有重兵把守,严密排查,就算人能潜入,但兵甲弓箭还有战马等管制品,总不能也潜入吧?
如此,这些身披玄甲,提刀跨弓,装备无比精良的武卫铁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他们会飞,这般神兵天降?
还是哪个世家出卖了他李唐,为其掩护,运送物质……
李世民心乱如麻,难以分明,此刻也顾不上这许多,带着李秀宁与残兵败将便往长安撤去。
“驾!”
武卫铁骑飞奔而至,马不停蹄,衔尾追击向长安而去,只有百骑分流奔至许阳身边,下马开始打扫战场。
另一边……
“怎会这样?”
山林之中,竹海之上,看着从天而降的武卫铁骑,还有溃不成军的李唐大军,以及死伤惨重的四大圣僧,梵清惠面色惨白,几乎维持不住轻身功法,要从这青竹梢头跌落下去。
“师尊……”
“快走!”
师妃暄欲要言语劝慰,却见她一瞬惊醒过来,二话不说便纵身而去。
与此同时……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长安城内,四门紧闭,人心惶惶。
李世民与李秀宁纵马疾奔,冲过玄武门,直入太极宫。
“父皇!”
太极殿上,李渊高座龙椅,同样惊怒交加。
匆匆赶回的李世民未及言语,李渊便一把冲下殿来:“战况如何,那许青阳死了吗?”
“这……”
李世民神色一变,顿感不妙,但还是连声回道:“此人竟有后手强援,一支武卫铁骑杀到,关键时刻救下了他。”
“怎会这样!”
李渊面色惨白,踉跄数步,几欲瘫倒在地。
李世民连忙问道:“父皇,怎么了?”
在旁一名文臣连忙告知:“边关急报,徐州出兵,洛阳不战而降,武卫军长驱直入,急破汜水,强攻函谷,威逼东潼,若是我们再不派兵支援……”
“什么?”
“不可能!”
听此消息,李世民也顾不上许多了,一把抓住那文臣说道:“洛阳怎会不战而降,王世充呢,独孤阀呢,都死了吗,还有三关之地,坐拥天险,守备森严,怎会那么快就陷落一关,是谁在假传军情?”
“回,回禀秦王!”
那文臣吓得不轻,颤声回道:“洛阳不战而降,确实是真,究竟何解,我等也不知,至于三关之地如何陷落,军情急报,说那武卫军尽是高强武者,都有先登之力,身披玄甲,弓强箭凶,他们实在抵挡不住……”
话语未完,李世民便失魂落魄的放开了他。
一旁的李秀宁亦是面色惨白,牙关紧咬:“此人此番布局,果真是为谋我李唐基业而来!”
“不好!”
说罢,她骤然惊醒,急向李渊说道:“父皇,他伤而不死,随后必要攻城,破我长安,我等要速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