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若任教主有心了解,老衲自会一一为您介绍。”
任我行摆了摆手,笑道:“不急,老夫近来倒是在江湖上听闻了些人的名声。”随即,他走向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目光一凛道:“这位想必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吧?”
冲虚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贫道确是武当一门之主,然若论年纪,恐怕还要尊称教主一声前辈,‘后起之秀’这四字,实不敢当。”
二人相视而笑,言辞客套。任我行随即转身来到左冷禅面前,冷冷一笑:“这位便是左掌门了吧?”
左冷禅含笑微微颔首,道:“正是左某。”
任我行不屑地笑了一声:“十二年前咱们曾交过手,不知左掌门的大嵩阳神掌可有精进?可惜老夫隐退江湖这么多年,再无高手与你一较长短。”
左冷禅冷然一笑,神色从容:“江湖风云变幻,十二年弹指而过,英雄辈出,任教主的威名如今是否依然如当年,恐怕要另当别论了。”
任我行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地扫视四周:“好啊,既然都号称当代英雄,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
……
少林寺外的一棵古树上,朱厚灿与邀月、怜星并肩而立,俯瞰下方,脸上带着几分冷漠的笑意。
邀月目光冷冽,轻笑道:“不过区区一个先天境的任我行,竟敢在此狂妄自大,当真是不自量力。”
怜星低声问道:“公子,我们何时动手?”
朱厚灿悠然一笑,双手负于身后,淡然道:“不急,待大雪龙骑布防完毕再出手。”
说话间,一只信鸽飞来,朱厚灿接住一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人马到位,时机正好。”
话音刚落,朱厚灿一跃而下,带着邀月和怜星现身少林寺大殿外。
“任教主想见识当世英雄,恐怕这里的众人难有出色之辈。”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无形威压,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位戴着古铜面具、穿着锦衣的男子带着两名绝色女子步入场中,气势摄人,令在场众人不禁暗暗心惊。
少林僧人持棍而立,纷纷戒备,冷眼注视着三人。
任我行目光一寒,冷声问道:“阁下何人?”
朱厚灿轻笑一声,淡然道:“我不过一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不过我身旁两位侍女的名号,江湖上却颇有些人知道。”
任我行微微挑眉:“哦?不知这两位姑娘是何来历?”
两位女子微微抬头,冷声自报姓名:“邀月。”
“怜星。”
闻言,周围众人面露惊色,神情大为震动。
移花宫在江湖中素来保持中立,不依附正邪两派,单凭这一份实力便已在江湖中立足多年,足以令人侧目。
场中窃窃私语不断:
“移花宫不是刚被灭门吗?不是说满门尽灭,无人生还?邀月和怜星怎会出现在此?”
“这男子称邀月、怜星为侍女,难道真是他剿灭了移花宫,还将二人收为侍女?”
“莫非此人便是传闻中的北疆王朱厚灿?”
“传言移花宫被灭和北疆王并无干系,若不是他,这人究竟是谁?”
各路豪杰议论纷纷,神情困惑不解,纷纷猜测着朱厚灿的真实身份。此时,方证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微微一礼道:“原来是邀月、怜星二位宫主驾到,少林寺蓬荜生辉。不知两位与这位施主今日到访有何指教?”
邀月冷冷一笑,道:“我家公子今日到此只为两件事。”
“第一,收服在场的诸位及其背后势力。”
“第二,杀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色。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冷笑一声,双手抱胸道:“这位公子未免太狂了些,凭你们三人,竟敢在众多江湖英豪面前放肆?就凭这三人,也敢说要收服我们?”
邀月淡淡扫了余沧海一眼,冷然道:“就凭我家公子武功盖世,外加十万铁骑,如今松山已被我军团团包围,想要活命,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面露庄严之色:“阿弥陀佛,施主三日前血洗移花宫,如今又来我佛门圣地,妄图再造杀孽,罪孽深重。”
他神色凝重,盯着朱厚灿,沉声道:“施主今日之行已然犯下滔天杀孽,老衲当留你在少林寺诵经悔过,洗清罪业。”
朱厚灿闻言大笑出声,声音中满是讥讽之意:“大师说我罪孽深重?不过区区几百人,便算是杀孽深重吗?”
他目光一冷,缓缓扫视众人:“若论罪孽深重,坐在金銮殿上的昏君朱厚照,又该当何罪?在场的所谓正派名门,哪个手上没有人命?”
他目光转向余沧海,冷冷道:“就拿余观主来说,前不久福威镖局被灭满门,余观主也是功不可没,为何大师不留他在此忏悔?”
方证面色微变,瞬间哑口无言。朱厚灿的一席话戳中要害,让他一时间难以反驳。
余沧海被当众揭短,气得脸色涨红,怒声道:“你胡说八道!”话音未落,已拔剑向朱厚灿刺来。
朱厚灿面色冷峻,站在原地未动,根本未将余沧海放在眼里。
余沧海这等先天初期的小角色,根本不配他出手。
“找死!”邀月冷笑一声,轻轻抬手,内力涌动。
“嘭!”
余沧海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撞在少林寺大殿的墙壁上,血溅当场,瞬间气绝而亡。
场中众人见状,皆惊骇莫名,心中再无疑惑,眼前这二女正是传闻中的邀月、怜星无疑。
邀月仅凭一招便轻易击杀一名先天高手,显然功力深厚已至宗师境界,绝非等闲之辈。
正如江湖传言,移花宫大宫主邀月果然心狠手辣,出手不留情。
大殿内瞬间寂静无声,众人皆噤若寒蝉,气氛冷凝如冰,仿佛连空气都骤然冷却下来。
方证大师神情冷峻,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朱厚灿,声音低沉道:“阿弥陀佛,施主行事如此狠戾,确实罪孽深重。看来老衲有必要亲自会一会施主了。”
朱厚灿微微一笑,语气不屑:“大师想如何较量?”
方证拱手道:“若是老衲侥幸取胜,还请施主撤回兵力,留在少林十年,参悟佛法,消弭杀业,如何?”
朱厚灿挑眉笑道:“若是在下赢了呢?”
方证点头道:“若是施主胜了,老衲自当放施主离去。”
朱厚灿大笑起来,声音充满讥讽:“大师怕是没看清眼下的局势吧?我今日来此就是为收编你们这些人,谁敢不从,我便当场清理。”
他眼神一凛,语气冰冷:“所以,大师觉得,我还需要你来放我下山吗?”
方证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问道:“施主当真如此霸道?那么敢问,施主想要什么?”
朱厚灿语气轻佻:“简单!若我胜了,你少林便听我调遣,如何?”
方证一时沉默,神情凝重。片刻后,方证终于叹道:“少林乃是佛门圣地,老衲无权擅自做主。但若施主胜我,老衲甘愿随施主处置。”
朱厚灿冷笑一声,心知若真想收服少林绝非易事,不识抬举的他自然不会手软,少林若不臣服,他随时可以将其铲除。
“那便请方丈赐教!”朱厚灿向前一步,拱手行礼,满面不屑之意。
少林寺内,此时刀剑出鞘,杀气四溢,所有人都退后数步,围观二人对峙。寺外,松山下早已被大雪龙骑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入。
此时山脚下,一名双眉如剑的男子对身旁冷酷的同伴说道:“西门兄,松山这般热闹,可知是何缘故?”
西门吹雪淡然道:“不知。”
陆小凤笑意盈盈:“听闻少林向各大门派求援,峨眉似乎也在其列。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西门吹雪目光微动,随即冷冷吐出一句:“多管闲事。”
但提及峨眉,西门吹雪不再犹豫,身形一掠,已朝松山飞掠而去。围困松山的大雪龙骑并未阻拦二人,毕竟他们的命令是“只许进,不许出”,两人上山无需阻拦,但若想下山,却绝非易事。
陆小凤见状,心中不由疑虑重重,暗觉事有蹊跷,但见好友急切,自然也不甘落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