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着半空中的投灵渊,有些气馁道。
“不过这该如何过去啊?”
叶枕安扫视四周,蓦地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数十里处,身上的白衣尽数被污泥弄脏,若不细看,很容易将她与这沼泽地混为一体。
“长宁。”
余相皖听见叶枕安的声音,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少女浑身污浊,手中紧紧握住那只竹木簪,却又不敢用全力,似怕将它折断。
她陷于沼泽之中,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只时不时将灵力覆在竹木簪上,划开另一只手掌,以此保持清醒。
她一手握簪,一手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顺着手心落下,没入沼泽地,很快便被吞没,仅有少数不融于下。
他身前的那一小片沼泽地被晕染出丝丝血色,浮于表面,诡异又旖糜。
余相皖看着她那布满伤痕的手心,不由凝目。
是……桑榆。
温南新也看见了桑榆。
“是桑榆。”
温南新话落,脚下一踏,临着低空飞过去。
正想抱起桑榆,谁知桑榆并未看清来人,察觉到陌生气息,手下的簪子迅速一划。
径直朝着温南新的命门而去。
若不是桑榆身体虚弱,温南新又反应快,说不定此刻他已经殒命了。
见一击不成,桑榆又快速朝温南新刺去,抵住温南新的喉咙。
温南新眼疾手快的挡住,抓着桑榆还欲动作的手,忙表明身份。
“桑榆,是我。”
桑榆眼前模糊,就连刚刚那一击都是用尽全力。
见桑榆略显茫然的脸色,眼睛并无聚焦,知她并未看清,温南新又道。
“我是温南新。”
桑榆闻言这才骤然放松下来。
而温南新早在刚刚躲避桑榆的凌冽攻击时便落在了地上。
这沼泽地快要没过他的小腿了,感觉到地上的实处,不由对此处有了猜测。
“我带你过去。”
温南新才说完,便看见桑榆不知何时灵力不支晕了过去。
温南新弯身,将靠在沼泽桥上的桑榆抱起,运起灵力往回飞去。
不过一会儿,灵力便渐渐流失。
看着抱着桑榆的温南新,余相皖和叶枕安自然的让出一个空位出来。
温南新将桑榆放下,便靠在一边休息了。
没想到只是在这沼泽地飞行,所耗费的灵力竟然是外界的数倍。
余相皖上前,先给桑榆施了一个清洁术。
只见她斑驳的衣衫瞬间一片雪白。
脸上的脏污也不见,只手心的透骨伤痕清晰可见。
按桑榆失联的时间来看,她至少孤身一人在这沼泽地挣扎了数月之久。
余相皖蹲下身,从兰花戒中取出回灵丹和疗愈丹给桑榆服下。
看着桑榆的手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
执起桑榆受伤的手,输送治愈灵气,桑榆身体中的暗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外伤余相皖只治愈了一半,随即取出灵药给她敷上。
真不知道桑榆这一年经历了什么,身体内里暗伤无数,尽是沉珂。
叶枕安早在余相皖对桑榆使用治愈之力时便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温南新面前,隔绝视线。
温南新不知叶枕安的小心思,只以为他是面冷心热关心他,想起刚才的发现,声音略显沉重。
“小七师弟,这桥会沉,方才我去接桑道友时,发现她身下也是一座沼泽桥梁,只不过已经尽数沉入沼泽了。”